女人的动作缓了缓,神情仍有些不信。
钟夙解释道:“大娘我刚从东边来,夜深了只想找个住处。”
女人再度打量钟夙仪容,见男人面善,不像是蛮子的模样,这才问道:“小哥从东边来?”
钟夙点头。
女人松了口气,这才让钟夙进内。
房屋里甚是简陋,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张桌椅。钟夙扫视一周,还看到一个约五十左右的男人正躺在床塌上。
“那是我男人,两年前打仗断了腿,就一直在家躺着。”见钟夙目光停在床上,女人开口道。
钟夙有些歉然,收回目光。
女人热心地起了炉灶,热了饭菜。
钟夙感激不尽,言了声谢。
女人看着钟夙道:“不客气,小哥从东边来,是来投军的吧。”
钟夙微微一愣。
他没说话,女人只当这人是默认了,这才放开心道:“这几日村子里好几个和你一样的小伙投军去了,只等着纪将军来收编队伍。”她说道:“这几日南蛮又开始扫村,前面的村子里被屠了好多人,好在前些日子有人说,纪将军就要到了。”
钟夙默默地扒着饭,想到之前千军万马的仗阵,咽了点饭食。
女人打量了一下钟夙的衣服,道:“小哥既然去投军,就换身衣服,打扮得精神点,给纪将军留个好印象。”说罢,便朝衣柜里拿出一套褐色短衫,涩然道:“这是我儿子以前穿的衣服,他两年前参的军,也不在家。这衣服小哥就将就将就穿吧。”
钟夙道:“这怎么好麻烦大娘呢。”
女人道:“哪有,小哥去打南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见女人认定自己是去投军的样子,钟夙默然无言,难辞女人热情之意,只好接过女人手里的衣服。
夜半时分,钟夙忽闻一阵马蹄声,立刻从梦中惊醒。他和衣而睡,此时立刻起身,往大娘的正厅里行去,正好看到女人惊慌失措地走出来。
钟夙皱眉,只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听到惨叫不绝入耳。
女人惊慌道:“不好了,南蛮来屠村了。”
钟夙沉默不语,立刻扑灭了案上放置的油灯,房间里暗了下来。
女人拉住钟夙的胳膊道:“小哥,你能跑就跑吧,南蛮子这会子强横得紧……”
钟夙敛眉打断她的话道:“他们有马,跑不了。”随后他借着月光,搜寻了一下房间里的事物最后拎了一把镰刀,守在门侧。
女人看他模样,像是要和南蛮子干上了,也赶紧跑到门后,摸了把锄头出来。
钟夙迟疑了一下,道:“大娘,你到我后面去,等会告诉谁是南蛮人就行。”
大娘点头走到钟夙身后道:“小哥,踹门进来的都是南蛮子。”
他话音刚落,门就被人踹开,一人持着明晃晃的刀就欲往里行来。
钟夙立刻挑了他的刀,一个手刃往那人后颈上劈去。
恢复男人的身体,手上的劲道也大上几倍。钟夙一掌劈下,那人便软瘫在地上。
女人看到这人倒地,便举着手中锄头狠狠砸下,正中后脑,喷出一堆血浆。
钟夙皱了皱眉,别开眼神。
他知这女人和南蛮结怨颇深,自己也无从劝解,只得默默守在门边。
钟夙在暗处,凭借门栏掩护,又解决了两个南蛮子。
他下手快狠,往往这些人没出声,就被钟夙打晕在地。
那边屠村的南蛮军似乎发现了钟夙这间屋舍的异状,慢慢靠了过来。
钟夙听到有脚步声往己方围拢,暗暗拿出别在腰后的镰刀。
村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惨叫声越发刺耳。
但钟夙感觉到外面围过来的脚步声止了止。
最后只留有一人,往这边屋内进来。
那人的脚步声很轻,若不是钟夙耳力好,更听不出此时有人在像屋舍靠近。
来人应该是个不错的高手。
钟夙不由得将手中镰刀握得更紧。
来人慢慢近了屋舍,往内跨进一只脚来。
钟夙凝眉,骤然出手,镰刀划过一道弧线,直往那人面门直劈过去。
“呛!”
屋内发出一阵刀鸣,分外刺耳。
钟夙只觉得自己的镰刀被什么东西架住了,架住的东西应当是玄铁之类的兵器。
他敛眉,手中镰刀一翻,骤然下滑,袭向那人下盘。
来人“嗤”的一笑,玄铁兵器往下一沉,牢牢架住钟夙的刀向。
两人的力道相抗在一起,钟夙随后听见“铮”一声刀出刀鞘之音,黑暗中闪出零星火光,一把利刃一挑他的镰刀,镰刀应声而断。刀身上应发磅礴真力,硬是将钟夙反弹出去。
钟夙踉跄退后两步,稳住身形,看着自己手中断刀,瞪起眼睛。
见前方阻力小了不少,那人自顾自地迈进屋舍,一手执刀,一手执刀鞘,望向地上三具尸体道:“我道这屋怎么那么多蛮军围着,原来还有个人卧虎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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