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进了那间地下室,一屋子的香火气,魏宁拿起放在床上的线香,点了一把,随手插在了那个米碗里,看到白烟袅袅上升,似乎把害怕的情绪也带走了一样,魏宁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和了起来。
徐老三给的,到底还是好东西,难怪一脸割肉一样的表情。
就在魏宁打算继续念米咒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把他好不容易收拢的心思,又一下子给打散了,魏宁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还有扑簌簌的灰尘落了下来。
那家人难道又吵起来了?但是也没听到那个女人的叫骂声,魏宁心里存疑,一声又一声的响动传来,他心里烦躁,想定下心却总是被楼上的响动打断,于是皱紧了眉头,看来是一定要去那家看一下了。
魏宁叹了口气,已经可以想象等会儿敲那个门的时候,那个中年女人叉着腰,冲着他大喊大叫撒泼的样子,对付这种厉害的中年女人,除了给她点厉害看一下之外,没得其他任何办法。
就在魏宁站起来,打算往门外走的时候,突然,他发现有点不太对劲了,天花板上那些发黄的污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块块的黑斑,那个黑斑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跟那个老头子脸上的黑斑一样,看得魏宁头皮发麻。
魏宁看着咽下了嘴里的口水,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不会才过了两天安生日子,又出什么鬼了吧?魏宁觉得自己这霉运是要一路走到底了,他看着徐老三给他的那些黄符纸,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外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魏惜”的那个迷你小牌位还摆在桌子上。牌位上刻的那几个字,流出了一些血水,那些血水慢慢地浸透了包在外面的黄符纸,而魏宁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天花板,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魏宁心里发毛,手脚发冷,在屋中间站了几分钟,不知道在出个什么神,过了一小会儿,才猛地回过神,不管是个什么鬼,都不能影响到他现在要做的事,打定了主意之后,魏宁又点了几根线香,在那个白烟和香气中,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
也许是因为线香,也许是因为经文,楼顶上那些响动离魏宁越来越远,他心如止水,手从旁边的碗里面拿上三粒米,开始念起了那个米咒,米咒一出,汩汩的血水从迷你小牌位上涌了出来。
魏宁似有所感,他睁开眼,看着那个迷你小牌位,明明外面包着的黄符纸已经被血水浸透,染得通红,他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只是,即使没看到,屋里也多了一种莫名的气氛,让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的魏宁,又开始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魏宁听到了楼上又传来了响动,就好像有人在敲那个地板一样,砰砰砰——砰砰砰——这样三个一组的声音传来,魏宁抬起头,就看到一张脸镶在了天花板上,浑浊发白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魏宁被这一眼吓了个半死,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这张脸不就是楼上那个老头子吗?肯定是出事了,魏宁二话不说就想往门外冲去,手放在门锁上正要拧开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沉闷、缓慢,且似乎一直在这个地下室门口徘徊。
魏宁在心里骂了一句,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但是打不通,手里就传出一些沙沙的声音,还有电流声,魏宁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那天李老板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就是这声音。
魏宁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滚下来,外面的东西好像还进不来这屋子,它在守着魏宁从里面出来,而魏宁也迟早要从里面出来,他被困在这屋子里了。
魏宁心里发急,要是“魏惜”没回来,那也就算了,困他一晚上也无所谓,等到了明天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出去了,但是现在不行,他不能让“魏惜”发现这个事。
想到这里,魏宁脸色沉了下来,没得什么时间让他犹豫了,必须出去。
在稍作准备之后,魏宁慢慢打开了门,他往外看了一眼,门外面什么都没有,本来提到半空中的心脏放下去了一点,他出了门,开始往台阶那儿走去,还没走到那个拐角,就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从近处传来。
因为害怕,魏宁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着,他往后退了几步,一直挨到了地下室的门上,半个身体掩入了门内,接着,就看到了那个老头子一步拖着一步,往这边走过来。
魏宁的身体,比石头还僵硬,他抖着手把门轻轻关上。
那个老头子不是活人,他已经死了,之所以脚步声那么重,是因为他一只脚完全断了,拖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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