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子一次诅咒,就是戴在魏姓人头上的紧箍咒,永世不得安生。
但是这一次东老先之所以引发诅咒,却是为了转移魏庄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暇去顾及魏七爷这里发生的事,让他能顺利地把那个凶魂放出来,只不过他没想到,魏庄的先人会在凶魂埋葬之地用上“万尸三煞局”,结果就煞局一冲,就死在当场。
“万尸三煞局”应该是魏庄的先人用来镇压某个凶魂用的,以一万具死于战场上的尸体的煞气,再加上魏庄两个法力比较高深的族人的尸体,组成了这个“镇局”。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想象里面镇压的凶魂有多厉害。
光是想象一下,都让人全身打冷战。
东老先死了之后,还是不甘心,说到这里魏时更是咬牙切齿,妈的,三百多年前的仇怨了,至于这么死咬着不放吗?又因为他是个道师,就算是死了,也还有很多种害人的手段。
他应该是故意引发了魏七爷家那个“屋棺”,把魏七爷和魏七娭毑害死之后,再利用他们的怨气跟“屋棺”本身,设了一个与“万尸三煞局”连在一起的幻阵,通过闯入幻阵中的人或鬼,让本来牢不可破的“万尸三煞局”出现了松动。
再加上诱使魏时把那个盗洞挖穿,和魏七爷家房屋倒塌引起的震动一起,终于是把“万尸三煞局”里镇住的那个凶魂给放了出来。
魏时垂头丧气地说,“现在麻烦大了。”
魏宁突然插进来一句,“阿时,魏七爷家的房子是十几二十年前建起来的吧,难道那时候东老先就已经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魏时点了下头,“我看他就是条随时找机会咬我们一口的毒蛇。”
陈阳想了想,“你们说,会不会那具棺木里面躺着的,就是给你们魏庄下了‘人瘟’的人?而且你们魏庄的先人之所以要镇住它,就是怕它跑出来把你们一锅端了——”
这句话真是让人听着精神一振,后背一凉。
魏时跟魏宁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都有点发沉,因为陈阳这个猜测显然可能性非常高,尤其是后面那半句话,尤其是魏宁,他妈已经得了‘人瘟’,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忙活了一晚上,却什么成绩都没有,还放出了一个大祸害。
三个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绞尽脑汁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魏时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走,我刚想了个办法也许可以暂时把‘人瘟’给控制住。”
魏宁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魏时的胳膊,“真的?”
魏时狠狠点了下头,“真的,走。”
三个人出了山洞,就看到许多魏庄人提着白纸灯笼,站在魏七爷家的废墟上,正窃窃私语,而新近才当上族长的魏明,被几个魏家的老辈子众星拱月一样的围着,正对着那个废墟指指点点。
当看到突然出现的魏时那三个人,立刻把目光全集中了过去。二十几盏白纸灯笼,漂浮在夜空中,被二十几个人提着,留下二十几道斜长的黑影子,慢慢地走了过来。
魏老爷子骤起眉头,瞪大眼睛,把拐杖在砖块上敲了几下,“半夜三更的,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
其实魏庄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提着白纸灯笼沉默着。
惨白的火光摇曳着,暴雨已经停了下来,却还是有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冷风一吹,连骨头缝里都嘶嘶的冒凉气,废墟里到处都是动物的尸首,也许还有魏七爷跟魏七娭毑的尸体,但是此时,却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翻动着砖块,想把他们找出来。
魏庄现在如同风中的烛火,大部分人都已经心力交瘁,无暇多顾。
相较于找到魏七爷两口子的尸体,他们对于半夜在这里出现的魏时三个人兴趣更大,甚至有几个在交头接耳,“他们怎么是从祭祀地出来的?”“难道是他们触怒了祖宗,所以魏庄才出了那个怪病?”这句话一出,边上人看着魏时三人的目光就有了些异样,窥探、敌视、怨恨、怀疑等等。
人到绝望的时候,就会抓住眼前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魏时往前一步,走到了魏老爷子一行人前面,就在淅淅沥沥的冷雨里大声说,“老爷子,我有办法救那些得了人瘟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听到的,立刻哗然起来,一传十,所有人都提着白纸灯笼走了过来,惨白的光线下,所有人的脸都是苍白而憔悴的,有些人眉心还有一股黑气,那是将要病倒的前兆。
魏老爷子一扬手,喧哗的魏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看着魏时,声音因为这几天的疲累和焦虑而嘶哑,“你有把握?”
魏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五成,我有五成把握。”
魏老爷子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五成也够了,五成也够了。走,回庄我们再详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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