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妍捂住耳朵,尖叫道:“不要说了!你们当我不知深浅么?若是本妃真有什么闪失,完了的岂止是我母家,想必我们李家都要完了。”
翟湮寂和梁婵月对视了一下,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皇妃想的太多了,李尚书战功赫赫,又是皇帝的托孤大臣,皇帝岂会为了后宫这点小事和他伤了和气?”
李翎妍低下头,垂泪不语。
翟湮寂放下杯盏:“既然皇妃顽固不化,那便罢了,梁少卿,去把李凌姬给本宫带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炸了一个惊雷,李翎妍一下子长大了眼睛。她嘴唇抿地发白,手指也哆嗦起来,嘴唇半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翟湮寂转过头不去看她,倒是梁婵月蹲下身子劝慰道:“皇妃还是考虑清楚,这次的事,皇后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皇帝想替皇妃遮,也遮不住,皇后可是丞相的独生子,尚书大人心疼女儿,难道丞相大人就不心疼儿子?这件事皇帝一定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这么跟您说吧,您跟李凌姬,肯定有一个要背这个罪名,”她顿了顿:“本来这给皇后下毒的人是您,逼迫皇后自残的也是您,李凌姬又趁机叫了皇帝去,摆明了就想害死您。可是皇后仁慈,他也见不得李凌姬的小人之心,所以才先来提审皇妃您。”
李翎妍抽抽鼻子,这回连眼泪都不掉了,似乎在思索什么。
梁婵月说:“皇妃,若是把李凌姬除去了,这宫中可就您一位女眷了,倒时候……皇后知道之前皇妃受尽了委屈,那也是因为皇妃用人不善,您还不知道吧?您从娘家陪嫁来的大丫鬟,那根本就是李凌姬的左右手。不然那日皇妃失手,她怎么连帮都不帮一把呢?”
李翎妍闻言咬牙切齿:“那个贱婢!我就知道!从小那贱人就厮混在下人群里,有哪个是真心为我?”
梁婵月说:“皇妃回去慢慢考虑吧,小臣要去提审李凌姬大人了,若是李大人肯签字画押,那皇妃娘娘就不必苦恼了。”
她边说边走进门外,作势要叫侍卫将人带走,李翎妍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你们说话算数?当真不会连累我们李家?”
翟湮寂叫住梁婵月:“既然皇妃想通了,就请皇妃画押吧。”
梁婵月点头称是,拿出纸笔:“那就有劳皇妃写下当日经过。”
李翎妍说:“当日之事,都是李凌姬那个贱人要我做的,东西也是她给我的。这当真是与我无关!”
翟湮寂说:“那么李尚书呢?你们姐妹入宫之前,他有没有吩咐你们什么?”
……
夜晚,在尚书房内,戚沐倾看了李翎妍亲笔写的认罪书,不由喜上眉梢:“我的湮寂真是能干!能把这刁蛮的大小姐嘴巴撬开,有了这个东西,那老匹夫的罪状就又多了一条。”
翟湮寂翻看奏折说:“哪里是我,是蝉月立了大功。她真是伶牙俐齿,若真让我来审,怕是人都给逼死了。”
戚沐倾浅笑,靠在皇后的肩膀上:“怎么还逼死人了?皇后难道用了刑?”
翟湮寂说:“这世间哪儿有给娘娘用刑的?臣刚一开口,她便哭了起来,臣实在不知要怎么办……多亏了蝉月,刚柔并济,才让她吐了口。”
戚沐倾抬头,对梁婵月说:“如此,要好好谢谢梁大人了?如今事态动荡,牵一发动全身,且先欠着,待到孤重振了朝纲,一定给梁少卿加官进爵,可好?”
梁婵月笑脸盈盈,心里却腹诽道:明明是看皇后跟我越来越亲近,想趁机把我调走,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皇帝真不愧是只老狐狸。
翟湮寂说:“李翎妍这边倒是好说,但是李凌姬为人城府很深,怕是不好开口。”
戚沐倾说:“梓潼不必担忧,孤已经派人去李钰昌的别院抓了李凌姬的母亲,如今有人质在手,不怕李凌姬不听话。”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孟孔哲很快就带领着人马去了江南,戚沐倾给萧贺和夏涌铭传了书信,叫两人做好准备,设下埋伏,争取能一击而中,在江南布下天罗地网将孟孔哲一举拿下,翟湮寂听后问翟湮寂:“陛下要生擒孟将军?”
戚沐倾说:“我已经给萧贺了密旨,只要能把孟孔哲生擒住,萧贺就会宣读密旨,到时候兵部会不战而降。争取不损耗咱们一兵一卒,就把李孟大军拆成两半。”
翟湮寂说:“可是若是有李孟两人的亲信,蛊惑人心怎么办?”他想了想:“陛下若是信任臣,让臣前去助萧大人一臂之力吧?臣跟孟将军在战场上作战过,倒是熟识他的用兵战略。”
戚沐倾忍不住摸摸翟湮寂的头:“放宽心吧你,这么点小事还办不好,我不是白白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压低声音在皇后耳边说:“况且我答应萧贺,他若是这次单枪匹马搞定了姓孟的,我就把小夏指婚给他,他就是拼了老命也一定会把孟老头拉下马,你且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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