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边怕是也不好做,内侍是丈夫喜欢的女子,使唤也不是,供养也不是,皇家的这件洋事,倒是成了不少山村野老酒足饭后的笑谈,听闻那李凌姬性格豪放,说不定皇帝皇后最后双双被她拿下,三人一起说不尽的风流快活。又说做妹妹的如此,姐姐也不尽然是贞烈之辈,说不定这李家姐妹最后把持住了朝政,李珏昌儿子没当成皇后,一双女儿倒是帮他把持住了江山。
朝中更是流言四起,原本翟湮寂站稳皇后之位,朝中大臣偏颇站在丞相这边,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家姐妹竟然分别嫁给皇帝皇后,村野之辈只知香艳之事,这些朝政要员却能看出其中奥妙,如果帝后因为李氏姐妹生出间隙,离心离德,那才是国之大难。
戚沐倾坐在皇位之上,脸上一管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殿下行大礼的百官:“众卿平身。”
众官员站直身子,自动往两侧按照官位排列站好,黄门官扯着嗓子:“各位大人,有事请奏。”
工部尚书颤颤巍巍地站出来:“启奏陛下,老臣收到工部侍郎的信件,江南水灾暂时得到控制,百姓得以重新安家置业,实在是洪福齐天。”
戚沐倾点头:“如此甚好,孤一直挂念着江南子民,如今洪水得治,大坝也快建成,工部立了大功,待事情落成后,孤论功行赏。”
工部尚书说:“谢陛下,说来也是奇怪,前几日还降着雨水,自从陛下要纳新妃后,天突然晴了,这真乃是拨云见日,开枝散叶,是我元都的好兆头。”
戚沐倾笑着没说话,翟湮寂一贯的冷漠,百官表情各异,对工部尚书突然的态度转变都各自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李珏昌上前一步说:“陛下,江南水灾暂时得到控制固然国之大幸,但是当初工部侍郎一心来朝索要官银,如今却雨过天晴了,老臣倒是疑惑,这萧贺要这么多的银子到底为何?”
工部尚书万万没想到,这个马屁没拍好,不仅惹得人恼,且被反咬一口,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李珏昌:“这……李大人此言是何意啊?”
李珏昌说:“王尚书不要急,这江南大坝的修葺一直都是工部侍郎负责,本官知这同大人您无关。”
工部尚书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急忙说:“萧贺要银子是真,但是国库一时筹不出,最后也没有给。李大人,我工部为了修葺大坝兢兢战战,可没有半点私心啊。”
戚沐倾慢条斯理地听着他二人说了几句,才伸手制止道:“好了,同朝为官,如此争执不下,成何体统?李尚书所言的确有理,最初修葺大坝的预算早就上报过,何故一直递增?户部哪里有没有入账?”
户部尚书闻言连忙站出来:“回禀陛下,江南每月都将出入账目快马送回,依臣之见,并无不妥之处。”
戚沐倾说:“既然如此,想必工部侍郎在江南也是掰着手指过日子。江南这两年多难,日子过得节俭一些倒是好的。”
众人答是,皇帝言谈之中还是袒护萧贺,甚至没有让督察院去过问账目,谁人都知萧贺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李钰昌打算弹劾萧贺,不知是在众臣中树立威严,还是想给皇帝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只是这个萧贺日子恐怕也不好过,百官都知江南这两年的清贫,兵部以军饷和开战经费为由,年年卡持国库,哪里还有钱修大坝赈灾,钱要不来,东西就做不了,东西做不了,一旦受灾,老百姓就没有活路容易暴乱。一旦暴乱,李珏昌就更有借口治萧贺的罪,到时候萧贺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李珏昌无视工部尚书的示好,显然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他连皇帝皇后都不放在眼中,何况是文武百官,众人沉默不语,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都为自己未来的出路捏一把汗。
戚沐倾扫视了一下众人的脸色,把眼睛盯着孟乔褚身上:“孟少卿。”
孟乔褚连忙出列:“小臣在。”
戚沐倾说:“你父亲可好些了么?”
几天前孟将军就跟皇帝告假,说自己得了急症,无法上朝。
孟乔褚说:“家父已经好些了。”
戚沐倾说:“如此,李卿家与孟将军交好,替孤多去探视。”
李珏昌面不改色地说:“臣遵旨。”
翟湮寂微微垂下眼皮,看了李钰昌一眼,朗声道:“李尚书,正月里,陛下就要迎娶皇妃进宫,家中事宜有劳尚书和夫人关照,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点就是,本宫一定着力办理。”
李钰昌看了小皇后一眼,浅笑道:“是,老臣知道了。”
帝后对视一下,戚沐倾示意了一下黄门官,黄门官刚要扯嗓子,翟慕白突然抬起眼皮说道:“陛下,皇后的母亲近日有些挂念皇后,可否请皇后朝会后,随我回相府去探视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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