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厉害你去追他啊!光会嘴上逞能算什么本事?”
……
陈慎一直拍着老顾的脸,生怕他就这样昏睡过去。
他看老顾出的血量,就觉得危险,休克的可能性太大了,要是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情况越危急,他反倒冷静了下来,直到老顾被担架抬上救护车,由医务人员接手了,陈慎才松开死死压住出血不止的伤口的双手。
他在冬夜里都出了一身汗,浑身血糊糊的,两只手有些僵硬麻木,人也被冷风吹得头脑发胀,但还是坚决地跟着上了救护车,陪老顾去了医院。
深夜的急救室医务人员来去匆匆,陈慎一直送老顾进了手术室,尽管老顾已经失血过多到半昏迷了,他还是不停地跟他说话。
手术室门关上,陈慎这才有些虚脱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就泄掉了。
手术室外人来人往,陈慎担惊受怕了二个多小时,精神已经很疲软了,这下人稍微放松一点,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他这一睡就是七八个小时,等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身体都因为坐着的姿势而僵麻了。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摘掉口罩,陈慎连忙站起来:“医生,我朋友他……”
主刀医生眼底都是一片青紫,满脸疲惫,却还是安慰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已经安排去重症监护病房了,等病情稳定下来家属再进去看望吧。”
陈慎松了一大口气:“谢谢,谢谢医生。”
护士跟在医生后面走出来,提醒他说:“尽快通知患者家属吧,有些手续要补办。”
“好的。”
陈慎去摸自己手机,想问班主任老顾家属的电话的,摸遍了口袋,却发现自己手机丢了。
昨天夜里兵荒马乱的,他完全没注意,这下也想不起手机放哪儿去了。
他只好说:“我现在联系不上人,要不我先回学校,再通知他家属过来。”
护士点点头:“没事。这边有人看护,不用担心。”
陈慎感激地连声道谢,然后打车回了学校。
昨天夜里学生袭击的事情看来已经传开了,学校里来了很多记者和社会各界人员。
陈慎断断续续听了些片段。
原来昨天那个男生原本就有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病史,平时一受刺激就有点躁狂,结果昨天因为女朋友劈腿而分手,刺激太大了,他失去理智地发起狂来,想杀了自己女朋友。
在去女朋友在的三号楼路上,他见人就砍,伤了有二十几号人,结果还没到三号楼,就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抓住了。
这会儿已经送进局子里了。
他女朋友险逃一劫,却有二十多个人无辜受牵连,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校方也马上在公关处理。
陈慎回到学校后先是找人联系上了老顾的家属,然后才借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
他妈今天一大早醒来看到消息,都吓得魂飞魄散了:“你没事吧?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我们要被吓死了!你爸都要去找你了!”
说着说着他妈就呜咽了起来,陈慎一顿好哄才把老妈哄好了:“我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当时我在寝室里,我赶去的时候人已经逃跑了。我手机是不小心丢了才打不通的,老妈,别哭了啊,乖乖乖。”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他老妈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陈慎收拾了一点老顾的东西,又赶回医院,然后才粗心大意地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的衣服都没换。
因为一夜睡得不安稳,人看起来精神也很疲软,有点狼狈。
他在监护室外一直坐到下午,中间随便吃了点东西,本来是想等老顾父母赶到的,等着等着,就垂着脑袋睡着了。
医院的熙熙攘攘在他的世界里渐渐远去,他意识混沌,却听到一阵由远及近、急促慌张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粗重的呼吸声好像就在耳边,停在他的面前,陈慎脑子有点迟钝,迟缓地想抬头去看,人就倏地被用力地提了起来,紧接着,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了。
那双手死死压着他的后背,把他往那人的怀里挤,像是要用这样的举动来证明什么似的。
陈慎很快清醒了,只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那人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像是抱的再紧也不够似得,他一只手摁着陈慎的后脑勺,然后深深地垂着头埋在陈慎的颈窝里急促地呼吸着。
要不是那人的手和身体都在拼命地颤抖,陈慎兴许会觉得这人要活生生勒死他。
“慎慎……”那人终于沉闷地轻声说:“吓死我了。”
陈慎愣了一下:“纪、纪融?你怎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融死死地抱着陈慎,半点不肯松手,但即使人已经在安安全全地在自己眼前,自己怀里了,他那颗因为紧张害怕而疯狂跳动的心脏依旧没有半点减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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