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算,现在的时间轴也就能和上一世时间线对的上。燕秦慎重地把话本里一个叫“碗妹”的女子圈了出来,提笔又给她添上一段剧情。
等到写完了这段剧情,他把本子合上,锁上匣子放回原处,常笑也差不多送完了圣旨回来。
常笑回来之后,燕秦没有分半点心思在他上面,也没有花心思去想摄政王怎么样,他现在满心眼里,就只有两个字:婉妃。
原以为婉妃至少还有半年才会到大燕来,没想到是他自己记差了,现在就碰上了婉妃。按照原来的时间线,婉妃十日之后,便会在大齐的使臣团的陪同下来觐见他这个皇帝,然后再进入皇宫。
第一世的时候,他不近任何女色,后宫里的宫妃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根本就没有婉妃的存在感。
第二世的时候,他改变了态度,为了能够扳倒摄政王,努力地想要拉拢权贵之女,许后位,许宫成后的加官进爵,拜相封侯,所以有了白牡丹同他的纠葛,也有了苏晓笑,还有了婉妃。
现在第三世,他宫里不仅有自己选的几个,还有摄政王送来的二十个,情况和前世相似,而且比上一世更糟糕。想都不用想,摄政王肯定会和前世一样,打着为了两国邦交的名号,要他封了这位齐国的公主为妃。
可这一世,光是看着婉妃那张脸,他就觉得整个人都受不住,更别提纳入宫来,把对方作为雨露均沾的对象。
这便是国力相当的国度和亲的不好之处了,他若是对婉妃太不好,便给了野心勃勃的齐国国君借口,可让他对婉妃好吧,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让他再仔细想想,婉妃之所以会从齐国的公主变成他的妃子,是因为在一开始,她背后的势力看上的就不是他这个皇帝,而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但燕于歌十分无情的拒绝了娶婉妃作为王妃,最后还一手把那个女人塞到了她的宫里。在后来,燕秦甚至有猜测过,是不是因为当初的这次拒绝,导致婉妃恨上了摄政王,想着法地要置摄政王于死地。
当然,婉妃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点也不清楚,现在也不愿意花那个功夫去想这么一个女人的动机。
对他来说,解决婉妃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她做他的宫妃,不会再相遇,便不会发生后面一连串的悲剧。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了,但另外一个问题又来了。这大燕,能够配得上婉妃这个齐国公主身份的,那就那么几个。
一个大国的公主,做他们国家的王妃肯定是可以,做皇帝妃嫔也行,但谁让他们大燕皇室子嗣凋零呢,除了自己和燕于歌之外,根本就没有合适身份地位的人能够和婉妃联姻。
上一世,燕于歌拒绝了婉妃,而这一世,燕于歌不仅告诉自己,他是个断袖,对女人没兴趣,还问他这个皇帝要了一道婚姻自主的圣旨,让他不能轻易赐婚。
要是换个身份低贱的妓子,他还能抓个圣旨的空子,把人给弄到摄政王府里去,可婉妃是大齐的公主,除非自甘堕落,他也不能把人指给摄政王当个没名没分的暖床丫鬟。
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这一世很有可能又要娶婉妃。
燕秦想了许久,愣是没有想出来能够化解这个糟糕局面的法子,只好先自我安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到了那一日,自然有了结局办法。
先前枯坐一晚上导致发烧的事情,多少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点影响,他没敢再接着想下去,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又要继续去见常笑口中的“慈爱老父亲”。
都怪常笑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上早朝的时候,他确实发现了摄政王有不对劲的地方。
平日里,两个人一人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坐在椅子的正中间,而摄政王坐在椅子靠右边扶手的一段。
今儿个摄政王却坐在了左端,距离太紧,以至于他只好整个人往椅子的左边坐,以期离某位摄政王能够远一点。
除了坐姿变化之外,摄政王还老是看他。
每次他看回去的时候,对方就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脸正襟危坐的样子。但等他转过头,注意力集中在台下的文武百官身上的时候,摄政王立马又看过来了,而且那种视线,如影随形,还有点像是冰冷的毒蛇,黏黏腻腻的。
偏偏龙椅是固定在高台的,在早朝上,他又不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摄政王把他那把椅子给搬远一点。
要指控摄政王老盯着他看吧,每次他转过去,都没有能够逮个正着,就算他说了,摄政王也肯定不承认,丢脸的还是自己。
记忆里的先皇,确实也有点像摄政王这样,嘴上说的很难听,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背地里一直在关注他。说是不在乎他这个儿子,临死之前,还是尽力地能够为他铺好道路,只除了弄出燕于歌这么个摄政王,在最后那两年,他也可以说是对他尽到了属于父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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