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摇头,秦风扬不再调笑:“凌川,我没找人来,是我踢开那门的。”
凌川冷笑。
“看到你把自己锁在里面,我吓坏了。”他深吸口气,扬起自己高高肿起足踝和前脚趾的右脚:“情急之下,只能用这个笨办法。”
静静看着他,凌川懒洋洋一晒:“你怕明天报章头条是:无良老板桑拿房逼死员工?”
没有意料中的生气,秦风扬摇头:“凌川,听我把话说完。——刚才我一个人坐着等你醒,想了很多。”
看着凌川的眼,他继续道:“冷静下来,我忽然觉得,如果真不愿意,你大可以一上来就拒绝。何必要 出尔反尔,故意挑衅?所以,我想有什么原因。
“而这个原因,就是我说了那句话——从明天起,你就是首席操盘手了 。……对不对?”
窒了一下,凌川冷漠的俊美脸上,终于露出了隐约的轻怒。
“看来我猜对了。”秦风扬轻叹:“可否容我解释?”
“我不听的话,你是不是会把我绑起来听?”
“会。”
恶狠狠地瞪着那肯定的表情,凌川咬牙:“我听。”
“你以为这是一场肉体交易,代价是你的身体,而酬劳,是我提供的位置?”摇摇头,秦风扬的表情凝重严肃:“让我告诉你,我秦风扬,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拿集团公司的利益和前途去博美人一笑。”
沉默着,凌川静静地听。
“李亦航一直不同意你的预测。他事先对我说,如果你对,他就会辞去首席操盘手的位置。”秦风扬冷冷接着道:“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言出必行。你觉得,我既然不能让这个位置空闲,该让谁接任?——有一个刚刚成功帮公司赚得数千万的人,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个理所应当的人选?!”
李亦航会辞去首席的位置?所以他才要自己代替,而不是……自己误会的一场等价交易?愕然盯着秦风扬凌厉的逼视,凌川慢慢低下了眼帘,晶亮的眸子掩在了浓密的睫毛下。
“这样想,既侮辱我的智商,也轻视你自己的实力。”一字一顿,秦风扬低沉磁性的声线漂在他的耳边:“我为刚才的无礼抱歉。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对这个误会,如此在意?”
轻轻舒了口长气,凌川放松了全身一直紧绷的神经。是啊。凌川啊凌川,——为什么你要如此在意?在意到一言不合就冷脸以对,在意到毫无理智地兵戎相向?
微笑着象是看穿了他,秦风扬的声音带了适当的诱惑:“那么,现在能不能别那么急着竖起你的尖刺,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懒洋洋的,却有种类似如释重任的感觉慢慢充斥了心田。要死要面子硬撑下去吗?微微笑起来,他对自己撇撇嘴:又不是女孩子。……
任凭自己的思绪飘荡了半天,他仰头看他,眼睛里光芒闪动:“秦风扬?……我想,你是个自大自恋、武断蛮横、大男人主义、被金钱和权利宠坏的、有暴力倾向的人。”仰头看看脸侧的碎毛巾条,他慢吞吞加道:“说不定还有SM的喜好。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会很倒霉。”
秦风扬的脸色,有一点点发青:“凌川!我没有你说的SM的喜好……”
话没说完,已被凌川唇边一抹展开的笑容飞快打断:“可是,我一向喜欢挑战高难度。……”
李亦航的去留,正如秦风扬所言,那是一个势在必行的结果。同样傲气如他,无法面对凌川这样一个新手的挑战。纵然秦风扬再三挽留,他也是坚决地辞去了首席操盘的位置,只是成了世风下面一个普通的操盘手。
而凌川,在毫无准备,也是毫无争议下,即时接任。
精确到天的金融风暴预测,成功地在哀鸿遍野中挽救了世风的反向期指买入,数千万港元的逆市盈利,经此一役,凌川成为全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操盘手。
虽然没有过任何身居高位的经验,真正手握世风操盘大权的时间也短得惊人,但是在凌川身上,才华的耀目足以遮掩住了一切怀疑的眼光。接下来的将近半年时间,有秦风扬慧眼识人和全心信任,世风在金融风暴中不陪反升的业绩,也在凌川全心的打理下,更是飙升得几乎让所有业内同行艳羡妒忌。
而凌川,也正式的和秦风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情人。
湾仔会景阁的阳光,因为没有重叠逼仄的高楼遮挡的缘故,似乎总显得比香港的中环之类的地方更加光线充足。懒懒地睁开眼,凌川感觉到了窗口斜照在脸庞上的初夏阳光。……和身后那让他一霎那间几近恼怒的坚硬。
这个贪得无厌的……混蛋!他恨恨地轻轻动了动身子,想远离一大早在睡梦中仍不甚安分的祸源。几乎是同时,拦在腰间的大手已经先知先觉地悄然一勒,将他拉回了身侧,低笑着嗅上了他的颈窝:“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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