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样?”
沉吟一下,吴非坦诚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好乞求上苍别有那一天。”
……
“吴非!……我要见凌云!”咬牙切齿地,秦风扬狂冲进吴家宽敞明亮的客厅。连着几天,凌川不再露出抗决和锐利,虽然有点莫名的生分,但并没引起他足够的警惕。——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剂,他有把握这样甜蜜地耗下去。
可是一大早去接凌川出院,却人去室空,护士转交的简短信函上,却是晴天霹雳般的告别?!
箭步从楼梯走下,吴非静静的眼中了然:“不用了,你问他凌川在哪?我已经把他送走,凌云不可能告诉你。”
愕然地,秦风扬的眼中阴沉骤起:“你送他走,到哪里?”
“他不过是想离开,重新开始一段安静生活,这是他的权利。”吴非摇头:“风扬,放手吧。”
“你叫我放手?”秦风扬忽然一笑,冰冷的仇恨重新充斥眉宇:“就算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演戏,设下陷阱笑着看我跳下去,然后联合外人打击我的世风?”
沉吟着,他冷冷大笑:“——他一个意义暧昧的电话,引得我可以拼了性命去救他,他一个施舍的吻,可以骗得我几天欢欣无比。吴非,——在他和你们眼里,我秦风扬是不是太自作多情,太低首下贱?”
“不,风扬。”不忍地皱眉,吴非低语:“爱情就算没有对等的回报,也没有人觉得付出多的那一方是下贱。只是,……感情无法强求,你聪明若此,怎会不明白这道理?”
“吴非,你高估了我的情商。”秦风扬冷笑,语气平静下来,却更有种让吴非心惊的东西:“象我这样被人戏耍得团团乱转的傻瓜,怎么会懂这么高深的道理?”
转了身,他阴恻恻低语:“看好你的小情人,我不保证我不抓他来拷问。”
“秦风扬!”吴非温和的声音忽然也有了冷意:“十几年的朋友,我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可是我保证,假如你再敢动凌云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沉吟一下,他继续冷笑:“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抓到凌云,你以为就凭你能撬开他的嘴巴?——秦风扬,他比你想象的坚硬。”
身体僵了僵,秦风扬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狂怒下不合理的冲动。凌云……那个无辜男孩,自己的确没有立场再带给他任何伤害。
“好,我不会动他。”僵硬地,他开口:“可我收回原来保证不伤害凌川的承诺。”
盯着吴非沉默的脸,他淡淡道:“假如你和他有联系,告诉他,藏好点——我会很有耐心找他,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也知道,蒙他所赐,我现在一身黑道习气。”
……
第17章
……
两年的光阴,竟然飞逝如斯。原以为浓重相思已经被七百多个日夜的不甘和愤怒燃烧殆尽,可重逢的那一霎,才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经入骨。
从不停歇的搜寻,费心花钱地布网收线,重新将这从没真正属于过他的猎物紧攥在手心,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有谁知道,弄清楚又有什么意义?……
微微出神,秦风扬的目光注视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被按在浴室的水喉下强行冲了一遍,中途也曾醒来抗拒一番,可凌川似乎保留了最后的清醒,意识这样赤裸情形下的挣扎和呻吟对男人来说,是怎样的诱惑,乖乖地很快放弃徒劳抵抗,任凭秦风扬粗鲁地将他劈头盖脸地冲洗完毕。
被摁倒在床上,只是无言地静静强撑了一会,凌川终于还是被高烧和疲惫夺走了对峙的力气,沉沉昏睡了过去。慢慢抚摸上那挺直的鼻梁和柔和的嘴唇,秦风扬的目光,只有在触及不到凌川的眼波时,才有那么一丝温柔的情谊。
转身拿来保镖找来的退烧药,他小心地将凌川紧闭的双唇撬开,塞进了两粒黄色的药丸,又灌了水进去。昏睡中被半斜着扶起,凌川没有抗拒,倒是老实地张了嘴,半呛半嚼地服下药去。
慢慢地,一两个平静而安详的小时过去,凌川脸上的红潮似乎有点渐渐消退,额头上也发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擦去那汗,秦风扬从房间的冰柜里找来冰块,浸透了一条长长的毛巾,敷在了他的额头。
静静看着凌川的睡姿,他无声地皱眉:……记忆里和他同睡过很多个夜晚的那个凌川,总喜欢张手张脚,毫不客气地把被子裹到自己那边,从不象现在这样,连睡梦中也委屈般地蜷缩起身体。
静静等待凌川的呼吸渐渐均匀,他才感到了丝倦意——从晚上的餐馆里折腾到现在,不得安宁的是凌川,也是他自己。
随手关上了灯,他向套房外间的一张床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床上的凌川忽然猛地不安分起来。忽然沉重地辗转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里夹杂着不安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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