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林彦兴真的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但在林穹德和林隽看来,林彦兴最大的罪孽,就是其生母是臻夫人。
被祖父厌弃,被叔叔仇视,而且再没有父亲爱护和心疼,生母又被拘在林氏家庙落发修行……可以确定的是,她永远都出不来与林彦兴见面了。
这样悲惨的日子,似乎将会无止境地一直持续下去,看不到个头。
林彦兴觉得自己应该史上最倒霉的“神选之人”,没有空间,没有系统,好不容易专门背过些“穿越类常识”,到现在为止,竟然一样都没有发挥出来。
诗词不能用了,满脑子的经营方式却苦于无店可实施,至于其它的“知识”暂时也没有碰到“伯乐”,所以并无用武之地。
更可怕的是,他头顶还有刻薄的长辈,再加上生母又只是个妾,出身差,要不然直接生个帝王将相,岂不早就把自己所学发挥出来,成就开元盛世、千古佳话了。
如今他目前唯一的助力臻夫人已经无法再为他保驾护航,林彦兴觉得自己醒掌天下权、睡卧美人膝的理想抱负,恐怕有得时间慢慢磨。
臻夫人留给他的东西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但林彦兴却没个概念。
随着南苑的待遇越来越差,哪怕不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的仆从也多少有些势利眼,对林彦兴不再像往日那么殷勤。
他想出府去看看臻夫人留下的铺子,却被门房的老仆拦住,还讽刺了他几句,说他就该老老实实在家中守孝。
林彦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发了火。
然而,祖父林穹德不仅没有为他这个少爷去罚那个看门的老仆,反而重重地责罚了林彦兴,关了他半年的禁足。
臻夫人的心腹又都被遣了个干净,没人能代林彦兴外出查看,等到外面的铺子没有资金周转,实在经营不下去了,有人催债催到了府里,林彦兴自然又是被林穹德一阵教训。
原本还重着面子不好厚此薄彼,表面上对嗣子不错的林穹德眼看着亲子一天比一天黯然,面对林彦兴的时候就更有触动了。
对于林彦兴来说,在府中守孝的一年,比当年考学被林穹德逼着读书的时候,更要恐怖数倍。
……
相比于林隽的颓然,林彦兴的惶然,林彦弘这边就淡然得多。
林佟氏的死,臻夫人的出家,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他已经为“上辈子”的自己报了仇。
但他的生活已经早就不仅仅是为复仇而生的,所以很快就从这种单纯的喜悦和轻松中抽离了出来。
他也和林隽一样,在祖母葬礼之后回到青桐书院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结庐。
临行前,他被御书楼的瞻河先生叫去,谈了一个多时辰,走的时候还带着整整一箱子书。
林彦弘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得瞻河先生的眼缘,但对于先生的好意,他是全盘接受的。
林彦弘回到家打开箱子,才知道瞻河先生所说的“手札”竟然有几十本之多!
原本以为一年的时间还有些漫长,结果现在光是要把瞻河先生看书的注解看完,恐怕就要不止一年半载的时间。
林彦弘这么一估摸,就觉得瞻河先生“布置”的课业,并不比在学院里轻松。
而且回到林府,不比在青桐书院人多口杂,李景承不用再藏在林彦弘的房间里。
再加上他如今越来越适应自己的先祖返魂,所以每天能够恢复人形的时间也从三个多时辰变成了五个多时辰。
林彦弘每日清晨起床,自己先温书习字,再给李景承讲书,直到午时小憩一下。
其实给某人讲书,并没有耽误林彦弘多少时间。
因为要想给别人讲清楚,自己先要懂透彻,所以教李景承的同时,林彦弘自己也要对这书卷上的内容倒背如流。
下午则是李景承练武的时间,林彦弘通常不会跟过去,却对他的这件事表示十分重视。
白天的李景承有多冷峻,小狼崽就有多黏人。
“嗷呜嗷呜~”某个小东西赖在林彦弘的怀里,伸出一只小爪爪,示意林彦弘捏捏。
每到这个时候,林彦弘就会毫不犹豫地捉住它的小爪爪,顺便按按全身。
但早晨醒来,身边不再是小狼崽,而是手脚都长的美貌少年,这让林彦弘稍微挣扎了一些。
若是他们都还小,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但随着李景承抽条抽得厉害,他在床上占据的位置也越来越显眼,林彦弘看着那愈见结实的臂膀和光裸的胸膛,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慌,好像被侵犯了周围的地盘,却对对方没办法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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