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梦婵见魏璟元有意作弄,故意拽住了老夫人的衣袖,轻轻摇晃着:“祖母,大哥挑蝉儿的理了。”
老夫人笑着道:“若不想让你大哥挑理,那往后就早早过来给祖母请安。”
魏梦婵笑起来时带着浅浅的酒窝:“从今往后,蝉儿定要次次都赶在大哥前头来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听了这话,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魏璟元见老夫人似是与魏梦婵有话要说,请安过后便主动请辞了。从主院儿出来,魏璟元先是回了住处,用过早膳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荷花池。凉亭里,魏璟元一边品茶,一边瞧着元宝和两个小厮在水中摸鱼。
鱼群中当属锦鲤多些,那两条白鲢很是显眼,只不过这两条白鲢甚是狡猾,专门往阴暗的角落里藏,害的元宝和那两个小厮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捉住了其中一条。
白鲢在手,元宝兴奋的叫了起来:“大少爷,我捉到了一条。”
魏璟元探头看了一眼,笑着却没说话。
入了晌午,日头越发毒辣,魏璟元坐在凉亭中已是喝了整整一壶凉茶,元宝与那两名小厮将鱼捉上来后,便直接送到了小厨房,命人操持午膳了。元宝出了莲花池,换上衣裤后来到魏璟元身旁,好奇道:“大少爷,你当真舍得将这两白鲢做成吃食?”
“为何不舍?”魏璟元向来珍惜刘乾送来的东西不假,可那都是以前,而现如今的魏璟元,不在看中刘乾的任何一东西,甚至是他这个人。
“这可是二殿下送给你的鱼啊。”元宝至今仍不明白魏璟元为何这么做。
魏璟元放下手中的茶碗,冷声道:“不过两条白鲢,二殿下又怎会记在心上。”前世的魏璟元又何曾让刘乾在意过,他的命运就如同这两条白鲢一般,最终不过是俎上肉罢了。
元宝欲要说话,便瞧见廊下走来几人,正朝着这边儿而来。
元宝抬手揉了揉眼睛:“大少爷,二殿下和三殿下来了。”
魏璟元闻声看去,正巧与笑着的刘乾打了个对眼,而他身旁的刘岳,则是面无表情的朝这边走来,神情中透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目光交错,魏璟元竟没能从他平淡的眼神儿中看出任何情绪,宛若死水那般平静,却又是深不见底。
刘岳不知道魏璟元为何会这般盯着他看,仿佛在探究着什么。这并非是刘岳与魏璟元首次相见,以往,魏璟元的目光只围绕在二哥刘乾身上,就在刚才,魏璟元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竟是心中一紧。
第7章 多变
两位皇子平日里甚少有机会到宫外走动,多半是在学文习武,虽得锦衣玉食,却又过的没那般自由自在。今日,总算得了淑妃娘娘的应允,这才可到宫外转转。刘乾出宫,自是要带上刘岳的,此二人虽为兄弟,却不是那般亲厚。
刘岳,当今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宸妃所出。刘岳虽贵为皇子,命运却是多舛。当年,宸妃尚未得封号时怀了龙裔,母凭子贵,皇帝大喜之下得以晋升。然而,好景不长,宸妃诞下麟儿之后,便与世长辞。宸妃咽气之时,双眼瞪的老大,死不瞑目。宫中人议论纷纷,说是宸妃死的蹊跷。实际上,宸妃向来身子虚弱,能平安诞下麟儿已实属勉强,与他人无干。宸妃死不瞑目,实则是心有不甘,多年来后宫争斗,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地位,却又来不及享受,这口气何以排遣?又则,刘岳尚于襁褓之中,往后这深宫的日子,他又该如何存活?如此一来,宸妃当真是无法安心离开的。
宸妃离世,皇上却是不闻不问,将宸妃后事交予皇后手中,自此,皇帝的心中,再无这个曾经陪伴过他许久的女人了。说到底,皇宫中苦命的女人不止宸妃一个,无非是摆脱不了命运罢了。
宸妃撒手人寰,刘岳便没了人抚养。皇后心机深沉,自是要为了刘显的将来考虑,几经深思之后,便与皇上要了刘岳过去,亲手抚养他长大成人,望将来能对刘显有所帮助。皇后此举,自是博得了皇上赞许,却也让其他妃子恨的更深了。
都说事实难料,刘岳三岁时,皇后突然得了场怪病,不仅丢了管理这后宫的权利,甚至还让淑妃见缝插针,将刘岳要去了抚养。皇后虽是病着,却也沉得住气,待病愈之时,拿回来便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半年后,皇后身子得以康复,却又不如从前那般精力充沛了。皇后虽重得这后宫大权,却因心力不足被淑妃暗中下了绊子,刘岳至此便在淑妃宫中落稳了脚跟。只不过,这并非幸事,反倒成了刘岳的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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