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浅笑道:“实属家事,还请三殿下莫要追问。”
刘岳心有不悦:“你就不怕我将此事透漏给官府?”
“三殿下并无此意,又何须如此吓唬璟元?”魏璟元微微一笑,心中笃定刘岳不会这么做。一则,刘岳与此事无关,若要揭发了魏璟元,对他又有和好处。二则,刘岳还指望有朝一日,魏璟元能下嫁刘乾,断了刘乾的前程。
“你倒是有这份自信。”刘岳笑着摆了摆手:“也罢,此事我不会再提。”
“多谢三殿下。”魏璟元颔首道。
刘岳轻叹一声:“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宫了。”刘岳起身时,魏璟元自是跟着起了身,立于他身侧,刘岳仔细打量魏璟元一番,笑着说:“往后的日子里,二哥怕是难出宫了,这还要多亏了你啊。”
魏璟元惭愧道:“璟元未不过是未雨绸缪,提早断了二殿下的心思罢了。”
刘岳慢慢沉了脸:“二哥待你甚好,你就这般不愿意?”
魏璟元叹气道:“璟元身为男儿,本有雄心壮志,若他日有了功名,也可入朝堂之上报效国家,如真遂了二殿下的愿,只怕这往后的日子,便会如那妒妇一般,在后宅之中度日了。”
刘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中有喜亦有忧。前程面前,刘岳又该如何取舍?魏璟元乃刘岳除掉刘乾的一颗重要棋子,而现如今,这颗棋子竟有了别样的心思,逼不得已,刘岳改变了事先安排的计划。
魏璟元为防刘岳劝说,趁着他尚未说话时,颔首道:“璟元恭送三殿下。”
刘岳严肃的目光扫过魏璟元,随后便迈过门槛往外走去。
魏璟元送刘岳出府时,正巧在花园里碰上了宋平舟,寒暄几句后,宋平舟便跟随刘岳上了马车离开了。
马车里,刘岳似是休憩,轻声道:“太子那头可有动静?”
宋平舟说道:“太子对我深信不疑,倒是那文铭庄,时不时的与我作对,只怕日后他会坏了三殿下的好事。”
刘岳冷笑道:“暂且由他去罢。”
宋平舟又道:“太子似乎盯上了魏璟元。”
刘岳笑着道:“意料之中,文铭庄办事不利,太子定要问了缘由,想必他自个儿都不曾想过,会被魏璟元这样软性子的人坏了好事。”
“都说魏璟元性情过于软弱,可今日看来,倒也不似那般。”宋平舟与魏璟元来往甚少,多有传闻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刘岳会心一笑,并未言语。
宋平舟细想过后说道:“太子可会对付魏璟元?”
刘岳微微摇头:“雍国公立场中庸,太子和文丞相极力想拉拢他,如此关键时刻,太子又怎会对付魏璟元,岂不是坏了自个儿的计划。”
宋平舟点头道:“三殿下说的是。”
雍国公府,魏璟元已是回了房内,依旧如往常那般,坐于桌前温起了书,自从溺水醒来后的这些日子里,魏璟元已是许久没有静下心来阅书了。看了半晌,魏璟元便将书合上了,心里盘算着,是时候找个新的师傅了。
魏璟元不喜练武,偏偏又生在这将门世家,为了日后做打算,魏璟元逼不得已,起了练武的心思。魏璟元心中已有了合适的人选,那便是五叔战简。
“大少爷。”元宝从门外跑了进来,还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随后来到魏璟元身前,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打开后,上面孤零零的写了一个南字。元宝担忧道:“大少爷,有人将这字条送到了府里,说是转交与你。”
魏璟元接过字条看了几眼,冷着脸道:“我看那些人是活够了。”
元宝也已猜到这是南巷那些人的阴谋,焦急道:“他们这是要要挟咱们?”
魏璟元笑了笑:“他们无非是要银子,偏偏我不想如了他们愿。”魏璟元将字条揉成一团,随后扔塞进了茶碗里:“我正愁没办法封了他们口,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大少爷可是有了主意?”
魏璟元冷笑道:“你且先出府,告知他们,今夜子时,南巷相见。”
元宝心有疑惑,却没能问出口,应下来后,便按照魏璟元的吩咐,去了南巷。
府内一日,除了大夫人那头稍有动静之外,处处都与往日无所不同,魏璟元用过晚膳后,去了趟老夫人那头,请过安便是入夜了,子时前刻,魏璟元便换了一身利索的衣裳,与元宝从府中后门去了南巷。
相见地点颇为隐秘,于南巷后的树林中,魏璟元与元宝赶到时,南巷的那些人已是等的不耐烦,为首的人见魏璟元到来,不禁笑道:“没想到托我等办事的人,竟是国公府的大公子,这当真是我等的荣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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