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颇有感叹,苦笑道:“所料未及。”
“是吗?”刘岳笑着道:“雍国公府有难,你身为长子可是要献计于你的父亲?”
魏璟元笑而不语。
刘岳等到了答案,笑着对身后的历卓言道:“历先生,回宫。”
众人离去,雍国公府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没多久,相大夫入府,看过曹氏之后,相大夫于外堂对魏国淮道:“动了胎气,服几服药便无碍了。”
魏国淮故作平静道:“孩子可有事?”
“尚无大事。”
魏国淮就此松了口气,此时他有些迷茫了,他保下曹氏,到底是为了她,还是她腹中的孩子。
“若无事,下官告退。”
魏国淮应声道:“送相大夫出府。”
魏璟元从外面进来,正巧与相大夫碰面,寒暄后这才进了外堂。
府中出了细作,人人皆慌,老夫人忙将众人叫到主院儿商量对策。
“你说这曹妹妹怎会是细作呢?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吕氏于坐上满口埋怨,殊不知曹氏与她并无嫌隙,如今看来,已是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了。
王氏焦急道:“老爷,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王氏话一出口,便惹来大夫人怒视,不禁乖乖闭了口。
“淮儿啊,你可有主意?”老夫人于上座问道。
魏国淮面色平静,实则心里烦躁不堪,事已至此,唯有撇清这关系才好。
魏国淮沉思之际,魏景存从王氏身后走了出来:“父亲,依儿子看来,曹姨娘一事还需撇清关系,莫要让皇上猜疑。”
“存儿有何想法?”魏国淮反问道。
“儿子想,待皇上查明此事之后,父亲大可同皇上禀明,由咱们亲手了解了曹姨娘,不知父亲意下如何?”魏景存似是事不关己一般,说的风轻云淡。
闻言,魏国淮不禁深锁了眉头。
魏璟元于一旁听的真切,没错,魏景存便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性命于他眼前,当如草芥一般。
“元儿,你可有想法?”魏国淮突然出声问道。
魏璟元心中讥笑,面色却略显焦急道:“父亲,元儿一时回不过神儿,并无办法。”
魏国淮无奈苦笑,元儿如此推脱,难道就不怕殃及池鱼?
大夫人陈氏听了魏璟元的话后,着实一惊,她原以为魏璟元会出谋划策,没想到他竟然已这样的借口搪塞过去。大夫人一时间猜不透魏璟元的想法,唯有冷眼瞧着,希望能从中看出端倪。
“事已至此,我自由办法,都回去罢。”魏国淮乏了,长叹一声遣了众人。
屋内众人互看几眼,便识趣的退下了。待房中唯有魏国淮和老夫人时,老夫人问道:“淮儿,我问你,你可是放不下月娘?”
魏国淮笑容苦涩:“儿子不知。”
老夫人苦叹一声:“淮儿,你当要以大局为重啊,莫要因为月娘乱了阵脚。”老夫人将整件事看在眼里,又何尝不知这是太子的阴谋。
“母亲放心,儿子定当谨慎。”
老夫人无奈道:“月娘纵然是细作,可她腹中骨肉依旧是魏家的血脉,舍不得,当真舍不得啊。”一直以来,魏国淮的子嗣甚少,如今曹氏好不容易怀上了,偏偏遇到了这样的事。
“母亲……”魏国淮欲言又止。
老夫人细细打量,问道:“有话便说,何以这般吞吐。”
魏国淮想了想,说道:“儿子觉着,月娘应是太子的人,可为何太子要弃掉她这个棋子,既然月娘俨然成了弃子,怎会摇身一变成了襄国细作,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是儿子没想到的呢。”
“说的正是。”老夫人同样没能想透这一点,到底是哪里有了疏漏?
魏璟元从主院儿回到东厢,刚一进门,便看到梁镇躺在他的榻上,手里拿着瓜果,闲来无事的吃着。
“你……”魏璟元忙让元宝关了门。
“大少爷回来了。”梁镇用衣袖擦了嘴,坐起身道:“大少爷的拜师礼当真是精彩万分啊。”
魏璟元慢步上前,坐在椅子上问道:“何时来的?”
“一早就来了。”梁镇打了呵欠,伸着双臂道:“大少爷拜师礼,身为随从的我怎会不来观礼。”
魏璟元不愿浪费嘴皮子,直截了当道:“吩咐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梁镇笑道:“暂且不说那些,我先告诉大少爷一件重要的事吧。”梁镇下了床榻,来到魏璟元身旁低下头,近在咫尺:“我今日看到丞相之子文铭庄与那刺客在府外有过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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