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莫急,,此事也没有查到是谁干的,若是就这么禀告大王,怕是会不了了之。”
方函从屋外端了一碗汤药进来,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慢慢的将顾凡双扶坐起身。
“大哥,我还未给你介绍,此人是我同屋的学友方涵。”顾凡双伸手引荐,此番他们二人算是正是见面了。
“久闻穆先生大名,学生方涵见过先生!”
“有劳你照顾凡双了。”
穆之恒没有多看他,只是伸手道了一句谢,他诚然是见惯了,也不觉得稀奇,往日来拜会的人连门槛都踏破了,他也话都不会说一句。
“岂敢说是有劳,我与顾兄也算是缘分,我家境贫寒能进这国学馆也全凭我一腔热血,像顾兄这般背景却能住在四等房的人实在少之又少,足见顾兄对我没有丝毫嫌弃。”
穆之恒又瞧了瞧方涵,低声道,“你脸上的伤?”
方涵赶忙别过脸去,“实在让先生见笑了。”他尴尬的不知所措。
穆之恒没有多言,但足以见他对方涵已经变得有所不同,顾凡双看着方涵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便低声问道,“你觉得此事会和那张家公子有关吗?”
“这……我不敢猜测,只是你初来此地,并未得罪他人,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有谁。”
顾凡双摸着自己的脑袋,瞧着方涵笑着说,“我也是觉得此人很熟悉!”
方涵闻言面色一沉,额头竟冒出了些许汗珠。
第199章 思辨
顾凡双胡乱的说着,他眼下对方涵很是怀疑,只是没有证据,他没看见袭击的人,要知道那一下子真的很给劲。
“此事还是要查,明后就是策论,此事在此时发生,多半是冲着我来的。”
“大哥,此事还是别小题大做,你也知道此番策论的重要,我不想此事多生事端。”
穆之恒对于顾凡双的疑虑也多半理解,毕竟策论之前发生这种事儿,一定会嫌弃不少风波,这国学馆里的许多学子都等着这一刻,若是因为某些目的不纯者给耽误了,怕是误了他们的前程。
“这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策论思辩,怕是要费些精力!”
“那方涵,凡双就托你照顾,之恒感激不尽。”
方涵赶紧躬身还礼不敢怠慢,送走了穆之恒,他转身对顾凡双道,“袭击你的人,你可看清了?”
顾凡双看着他迟疑了一下道,“没有看清,那么黑看不清的。”
“那就好……”
“怎么感觉方兄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难不成你看见了什么?”
顾凡双假意试探,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此人可用可不用就看这一次了。
“没有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顾兄你要知道我多珍惜进入这国学馆,我费尽心思的想要留下来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我打小母亲就离世,父亲娶的二娘也并非希望我读书,可是我知道,如今的东秦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的机会,我没有背景……我只能在四等房里等待机会!”
顾凡双瞧出了方涵的慌乱,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方兄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儿还有思辨。”
“顾兄说的对……我这就休息。”
顾凡双怀里揣着宇文翊命人传来的字条,心里却在犯嘀咕,“为何让我出来却不见我呢?他在策论之前来国学馆到底为了什么?”
国学馆里三年一次的策论,引来的众多学士,此番君上有意借此为东秦选拔人才,借以壮大东秦,成为四国之首,世家子弟也希望能够凭借这次机会,功成名就,光耀门楣。
“你听说了吗?张闲逸的父亲昨儿晚上被剥去了户部编撰的职务,连夜下放到州县去啦!”
“那张闲逸……岂不是……”
“可不是吗?他一下子从一等房落到了四等房,以前他横行无忌到处得罪人,如今可有他罪受了!”
方涵听他们嘀咕,忙问道,“他父亲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那二人瞧了一眼方涵,低声道:“这回你解气了,他父亲好像是在编撰时将时间、典故写错了被大殿下查了出来。说他是失职之罪,已经没有资格留在户部。”
方涵听罢心里吓的直哆嗦,一个写错的时间典故都能成为一个借口,他原就觉得顾凡双有些古怪,那穆之恒为何如此偏疼他,如今看来真正护着他的是那宇文翊才是,此番他真是觉得自己押对了宝。
“方涵兄,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只是听闻那张闲逸因父亲被罢除如今要搬到四等房的事儿,我也是奇怪那张大人怎么就得罪了大殿下呢?”方涵试探着问。
只见顾凡双微微一笑,“得罪人的事儿是常有的,有人以为自己掩饰的好,其实却不知处处都在露马脚,假使方兄若是坐到高位,可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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