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好说, ”林信把沈楼拉到床上,借着酒劲在人家身上乱蹭, “像你这种完美无缺的世家楷模,就该有点不好的传闻才能让皇家放心。”
“什么传闻?”沈楼哑声问。
林信低低地笑,没有回答。突然后悔没有把沈楼灌醉,趁着这月色,成为沈清阙一生的污点, 定然有趣。如果沈楼在这个年纪与他做那事,没准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就压不下去了,林信颇为意动地盯着沈楼轻轻滑动的喉结看,宛如猫盯着缸里活蹦乱跳的鱼,满心满眼只剩下从哪儿下口的算计。
“沈清阙,问你个事。”林信趴到沈楼身上,贪婪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草木冷香。
“嗯?”帐子里熄了烛火,稀薄的月光透过帐顶的缝隙漏进来,看不大清楚,声音和触感便越发敏锐起来。清浅的热气越靠越近,在沈楼的耳边停下,小声说了一句悄悄话。
沈楼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
“那你教教我吧。”林信的声音里,满是少年人天真无邪的好奇。
但他不是真的少年人,也不是真的不懂。沈楼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拉过被子给林信盖好,“明日还要比剑,下次……再教你。”
这人竟然没有生气!林信甚是惊喜,“那说好了,等回宫教我。”
“……嗯。”
次日,闲池比剑。
倒不是莫归山秋贡时那种比剑,只是一种游戏,比的乃是御剑的技巧。御剑穿铁环,御剑射靶子,御剑逐飞鸟……
世家子弟互相较劲,攀比本领,宛如庙会上的杂耍,博帝王一笑罢了。
太子没有下场比试,跟帝王坐在一起,看向闲闲地坐在一边喝茶的林信,“不负不去玩玩吗?论年纪,你比临风他们都要小的。”
临风,是钟有玉的字。十五岁那年,他叔叔钟随风为了让两人早点回去,就给他们取了字。钟有玉,字临风;钟无墨,字简言。
“臣没有灵剑,玩不得。”林信取下自己腰间的小剑,扔在桌上。
这番姿态,便是拒绝了太子的邀请。封章面色微沉,抬手招了立在前排的侍卫周亢过来,“父皇,儿臣有个提议。今年难得世家子弟齐聚,不若让众人跟周亢比试一番,看看世家子弟与武状元孰高孰低。”
哪里齐聚了?林信撇嘴,不说别的,东域林家的世子就没有来,只来了几名旁支子弟。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封重比之太子,还是有所不及。
不过,太子跟周亢此时就已经走得这般近了?这让林信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是太子娶了周亢的妹妹做侧妃之后,两人才有了关联的。
皇帝觉得这主意有趣,便设了擂台,以周亢为擂主,让那些少爷们上来挑战。
“漠北出了个绝世高手,你们可听说过?”封卓奕笑得一脸慈祥。
“听闻是北蛮的大贵族,叫什么石头的。”钟有玉举手道。
“说书的讲,那人能徒手撕开一头牛,也不知真假。”
“肯定是吹的,一剑劈开一头牛还差不多,徒手如何撕开呀?”
“不信问沈大。”
“沈大,是不是呀?”
众人说着说着,都看向沈楼。他常年在北漠征战,定然是最清楚的。沈楼垂目,“斩狼将军温石兰。”
“没错,”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北漠的第一高手,出自世家大族,这是常理之中的。你们有最好的灵剑,最好的师父,理当有最好的身手。今日与武状元比比,让朕瞧瞧你们的实力。谁要是能赢了周亢,朕重重有赏。”
“皇上,那要是周亢赢了呢?”沈楹楹跳起来问,因为个子矮,蹦一下才能冒出头。
“若是周亢赢了,朕封他个万户侯。”周亢家本是千户,封万户就是提高了他的食禄,对于小家族出身的人来说是极为丰厚的奖赏了。要知道,万户也是世袭罔替,寻常都是要立大功才能得来的。
听到这话,周亢立时跪地谢恩,眼中战意满满。
侍卫抬出一小箱鹿璃,摆在比武台下,每个人上台的时候,可以拿一块。
这场比武,不是表演,而是真刀真枪。可以伤人,但不能夺命,点到即止。如果周亢连赢五个人,便算周亢赢了。
“我先来!”望亭侯家的次子罗展,第一个举手。
正在商量顺序的众人皆是一愣,颇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望亭侯世子没来,若是在场,定然要把弟弟打一顿。所有的大家族子弟都在询问沈楼的意思,只有罗展不管不顾地跳出来。
沈楼微微抬手,示意他自便。
罗展跃上比武台,轻蔑地冲周亢抬了抬下巴。
“请。”周亢拔剑出鞘,剑尖指地,鹿璃亮起,充沛的灵力瞬间鼓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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