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何谓对, 何谓错。而所谓天意, 在冥冥之中,会不会又有另一番天意?
叶迟出了十方寺,他神清气爽的伸个懒腰, 沿着寺门外的阶梯拾级而下。他渐行渐远,雾霭沉沉,掩住了来时的路。
不过才悠闲的走得半刻,突然路旁草木一阵悉索,叶迟定睛去瞧,草木深深钻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猫来。
那大白猫见了他,轻盈一跃跳到石阶上,张开猫嘴说起了人话:“看你气色大好,修为恢复了?”
叶迟蹲下身,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脊背:“你怎么还在这壳子里?”
良沅嫌弃的走开两步:“找不到好皮相,还不如将就在这畜生身体里。”
叶迟就蹲着看他:“真是苦了你了。”
听着他的风凉话,良沅怒道:“你以为是谁的错!”
叶迟从善如流:“好好好,我错了,我赔罪。”
良沅狐疑的看他一眼,总觉得叶迟哪里不一样了,要是以前他怎么着都要讨人口头便宜。
叶迟抬眼看着去路,突然说:“我要回无界山,你去吗?”
良沅道:“当然要去,只有那里才有回去的‘门’。”
叶迟一笑,直起身道:“那走吧。”
良沅原地不动,猫胡须一翘:“抱我起来,我一路走过来,脚疼。”
叶迟屁话没有,歪腰就恭恭敬敬的把他搂起来:“是,猫大爷。”
良沅简直要惊悚了,弓着背看叶迟,简直要以为他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才能这么逆来顺受。
叶迟把良沅当玄牝一样撸了撸,良沅没敌得过天性,愚蠢的发出了一声猫叫,叫完羞愤欲死的反咬了叶迟一口,可他这一口上去非但没咬坏了叶迟,反而差点豁了自己满口尖牙。
良沅绝望的舔着自己的牙齿:“你修为恢复了多少?”
叶迟边走边笑眯眯的回他:“比以前稍微高一点点。”
良沅吹着胡子道:“渡厄法印,果然名不虚传。”
慧法大师生而结印,法印渡厄,渡一切因缘厄果。
叶迟继续笑眯眯的凉凉道:“可惜命不好,老婆跑了。”
良沅:“……”他大概是走多了路猫眼昏花,才会觉得叶迟转了性子。这是哪门子的温良无害,分明还是披着狼皮的羊。
叶迟又道:“你猜我在八咫鉴中看到了谁?”
良沅胡须一动:“你用了那面镜子?”
叶迟细细与他道来:“不算我用的,是慧法大师帮我突破的时候镜子自个照出来的。那面镜子邪乎的很,每个人看到的应该都不一样。”他神神秘秘再道,“虽说慧法大师现在一副六根拔光的样子,但凭我超凡的直觉,他肯定是在里面看到了圣姑姑,所以我走的时候才非要把镜子丢给我,他以为不见就会不念吗,天真,太天真。”
良沅不知道他哪来的自我感觉良好,无语了片刻,问他:“那你当时在想什么?”
叶迟大大方方不要脸道:“当然是在想我的心肝儿玄弋哥哥。”
良沅:“……所以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他?”
“非也。”叶迟微微摇头,“我从镜子里看到了逸虚真人的脸,或者说是心斋真人殷九辩的脸。我还没瞧得明白,那镜子就被慧法大师打走了。”
良沅奇怪道:“你想殷玄弋,怎么会出现殷九辩的脸?”
叶迟煞有介事的道:“我倒也十分好奇,总不至于他儿子睡了我,我要睡他老子抵吧?”
良沅被他不要脸的直白惊呆了,安静的闭上他胡子乱翘的猫嘴,不想再跟叶迟讨论那些玷污他心灵的“污言秽语”。
叶迟一路疾行,御剑往无界山赶去,到得山脚门前心中诧异了一下:“怎么不见守山弟子?”
他若有所思的快步往上,越走更是奇怪:“结界范围缩小了?”他召出不语,果然能御剑而起,他心道不好,“山上恐怕有变。”再不犹豫,飞剑赶往山峰。
行得片刻,叶迟在半山腰发现几处打斗的痕迹,越往上,打斗痕迹越多,倒是没见伤亡。他定下心神,只御着不语加快速度,不一时就到了山顶门口。
门口有弟子把守,大张旗鼓的列了两排,他们远远见叶迟过来,已经做出了攻击的架势,叶迟忙叫道:“诸位师兄好久不见,是我。”
里面还真有人认出他来:“叶迟!?怎么是你?”
叶迟喜极而泣,落在山门外:“是我是我。”
那人列众而出,叶迟瞧着眼熟,记起是古月真人养的某颗摇钱树,忙做了个揖:“师兄,别来无恙。”
摇钱树没空与他摆姿势,只一脸莫名的问他:“你怎么上来的?”
叶迟看了看收回手中的不语:“御剑上来的。”
摇钱树急了:“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山下全是鬼族,你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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