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醒醒吧,为了我?你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屁股下面那把龙椅而已,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别给我头上乱扣屎盆子。”南珏丝毫不惧,径直站起身朝着楚翊泽走了过去,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里面打骂的动静引来了狱卒,身穿蓝色官服的狱卒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要发生一次,从刚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淡定自若,狱卒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这牢里关着的,是曾经大御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但现在却只能被拘在这不足十平米的牢房之中,最让人可笑的是,曾经恩爱非常的皇后和贵君现在却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相看两相厌,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大地讽刺。
狱卒照例走到牢前用刀鞘敲了敲牢门,看了眼里面的战况,果不其然又是南贵君占了上风,楚翊泽脸上又添了几道不深不浅的抓伤,衣服也破了个大口子,那模样哪还有曾经的半分尊贵。
南珏在地上啐了一口,妈个鸡的,老子好歹也穿梭了那么多世界,连你都打不过的话还跟江游那个大魔王斗个屁啊,直接GG算了!
楚翊泽狠狠地看着南珏,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南珏现在应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而就在这时,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天牢内突然想起了一阵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一直走到他们面前,两人齐齐抬头望去,就见江游一身玄青色锦袍,眉眼间相比几月前又多了几分凌厉,浑身萦绕着一股煞气,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牢房门口。
牢房大门被打开,江游先是将楚翊泽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随后才将视线转想南珏,问道:“过得不错?”
时隔多月再次看到江游,而这次的江游相比几月前给他的压迫感更强了,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南珏只觉得像是被什么给盯住了一样,他轻咳一声,低下头含糊道:“嗯,还行吧。”
江游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仍然维持着刚才被南珏推翻在地姿势的楚翊泽,对他伸出了手。
楚翊泽看着面前这双有些粗糙的手,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心中堵得难受,像是握上去就会玷污了手的主人一样,他并没有去握那双手,而是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开了江游的视线。
江游收回手,倒也不恼,只是自顾自的道:“皇上在这里住的可好?”
闻言,楚翊泽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你好大的胆子。”是啊,可不是好大的胆子吗,对外宣称他已经被南邬的大皇子南谦杀害,打着为他、为大御报仇的旗号,率兵出征讨伐南邬,而又并没有真的要了他的命,只是将他囚在这皇宫天牢之内,胆子能不大吗。
江游轻笑,道:“皇上说笑了,不,过了今天,就不能再称你为皇上了。”
“是谁!是你?”楚翊泽豁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在江游身上。
其实如果真的是沈长修,楚翊泽倒是并不意外,甚至在愤怒苦涩至于还有一点释然,这大御若是交给沈长修,那样聪明,深爱着大御,又有沈家的扶持的沈长修,大御一定能够在他手里更加富强昌盛吧。
想到这里,楚翊泽的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一些,他满满的垂下了头,这样,他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能有脸面对这列祖列宗了吧。
却见江游摇了摇头,轻声道:“是从宗族里过继的一个孩子,冰雪聪明,文武双全。”
宗室?宗室?!楚翊泽瞳孔紧缩,嘴唇都不自觉的在颤抖,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不敢置信的问道:“是,哪个孩子……”
“楚庭轩,还记得吗,以前你还夸过他聪明,说此子定成大器。”江游的视线非常平静,没有丝毫起伏。
但楚翊泽却在他这句话后瞬间泪如雨下,他记得,他怎么不记得,记得曾经他与他新婚当日,他曾对沈长修许下的承诺,今生后宫形同虚设,只要他一人足矣。
那天沈长修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将他本就十分精致出挑的眉眼衬的愈发温润,在听到他的承诺后,他笑弯了眼睛,问道,那皇上不要孩子了吗?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呢,他朗笑着对沈长修说,宗族里聪明乖巧的孩子那么多,倒是过继一个便是。
楚翊泽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
看着这样的楚翊泽,江游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沈家从头到尾,都未曾想过要这皇位,沈家只想要成为大御最锋利的一柄利剑,为大御四处征战,阻断来敌。沈家啊,只是想拼尽一切守护好大御的这个太平盛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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