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谦听到动静，微微抬起头，那张酷似程迁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通红，却又强装镇定，语气略带几分鼻音：“瑾函，对不起。”
季瑾函皱着眉，声音有些冷硬的说道：“你道什么歉，跟你没关系。那是我和程迁的事情，就算没你，我俩也早晚要分开。”看着卫子谦的脸，不知怎么的季瑾函就想起了程迁，那个一直对他温和且包容的男人。
卫子谦笑了笑，说道：“不，一切都是我处心积虑接近你的，同学会上那次遇见不是偶然，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心机深沉，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就算，你一直把我当做别人的替身，当做发泄的工具，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也没关系，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我甘愿卑微到尘埃里，只为换取你能在我身边多待一小会儿，我知道自己很贱，很卑微，但我有什么办法呢……”说道这里，卫子谦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卫子谦用力擦了下通红的眼眶，视线紧紧地盯在季瑾函的身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太爱你了啊。”
季瑾函原本有些不耐烦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瞳孔紧缩，心中之前因为冲动离席的懊恼和后悔也都渐渐消失，看着面前这个人眼中自己的倒影，就连季瑾函一时间也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就在季瑾函犹豫自己要不要强压下心中的违和感和厌恶感，上去给卫子谦一个拥抱的时候，卫子谦轻轻呵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说实话，这个笑容一点都不好看，鼻子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在此时的季瑾函看来，却好看的惊人，让他一时间都有些模糊了卫子谦的性别，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好好安慰。
卫子谦笑了笑，明明眼底还有水光，但笑容中却夹杂着一抹释然：“但现在这份喜欢已经成了对你前途的阻碍，所以，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还是要放弃了。”
季瑾函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困惑和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卫子谦看着季瑾函脸上的神色，心中给自己点了一百八十个赞。他深吸一口气，仍是笑着，但笑容中的洒脱淡了点，更多的是苦涩，他微微垂下头，不再看季瑾函，声音中带了几分哽咽：“瑾函，我要走了。我不想成为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我准备去F国留学深造了，希望……将来能够成为更优秀的人，下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能给你的不是负担，而是助力。”
这一番话说下来，季瑾函的心像是被放在雪地里冰冻之后，又浸泡在温水当中，舒服却又隐隐刺痛，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都淹没在了卫子谦不知何时踮起脚落在他唇上的那个吻。
那天晚上，季瑾函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看着在他身旁累到睡着的卫子谦，心中说不出的满足，程迁又怎么样呢，现在华锦能够走到这一步，他不信没有了程迁的帮助就再也无法继续走下去，今日程迁给他的耻辱，来日他必定十倍奉还。
什么狗屁的爱情，程迁怎么会有脸说喜欢他，真正的喜欢，难道不是像卫子谦这样吗？
可季瑾函却是忘了，他目前现有的这一切究竟是依靠什么才会出现的，他能爬到今天的这个地位，开起公司，将公司越做越大，这背后有哪一件事没有程迁的影子？
现在的季瑾函想不明白，但早晚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而那一天，想必也不会太久了。
在季瑾函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之后，原本躺在他身边应该已经熟睡的卫子谦缓缓睁开了眼睛，动作轻柔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他轻手轻脚的摸出早藏在枕头下的手机，将屏幕调到最暗，缩在被窝当中，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字：我明天就离开吗？
信息被发送，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
X：是的，在他没睡醒之前就离开。
卫子谦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继续打字：可是，你怎么能肯定我怀上了呢？万一这次没有怀上的话，那岂不是……
没过多久，X再次发来了一条信息，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会怀上的，如果没有，你也会有一个儿子。
卫子谦心中微颤，他也不是什么蠢人，自然看懂了X短信中的意思，他若是凭借这次成功怀上也就罢了，若是没有，X也会帮他找到一个儿子，只是那孩子是谁的，可就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卫子谦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一眼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季瑾函，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他回复：知道了，他已经睡着了，我现在就准备离开了，你去机场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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