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汉人将军,是对他最温柔的人了。而且他不生气的。
将军肯定也喜欢我。
乔鸿影心里这么想着,就更想黏着他不放。
乔鸿影开心地挂在钟离牧身上,偶尔路过一棵松树,随手撅了一小枝别在钟离牧耳朵上,一边小声瞎唱,“阿哥哎~把花儿戴~美煞卓玛好几寨~”
“哎。”钟离牧轻叹了一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要命。
钟离牧绕了几处,想着天威营的士兵们暂时应该找不到,稍后自己再回去便是了。终于找到了一块背风的宽大岩缝,把乔鸿影从身上撕下来,放在一团干草上。
“阿哥…”乔鸿影不想自己坐着,手脚并用往钟离牧身边爬了一点,搂住钟离牧的腰,粘乎乎地爬上来,钟离牧冷冷瞥了乔鸿影一眼,“坐有坐相,别乱动。”
乔鸿影被训得愣了一下,不高兴地坐回去,学着钟离牧的样子跪坐在自己小腿上,手放在膝盖上,扬起脸抗议,“我饿了,我腿疼。”
钟离牧觉得十分有必要让这个孩子学点规矩。
毕竟他也算半个汉人。
“腿疼就盘膝坐着,在这等我。”钟离牧起身,抽出靴子侧面的匕首走出山缝。
“你去哪么。”乔鸿影急了,一骨碌爬起来,刚接上的脚腕还肿着,抓住钟离牧的披风,“你也带我去么。”
生怕钟离牧就直接抛下自己走了。
钟离牧看了看仰头望着自己怕自己悄摸跑了的乔鸿影,解下佩剑,扔在乔鸿影脚下,转身走了。
乔鸿影确实不好走路,安心地抱着钟离牧的佩剑靠回山缝的角落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画。
画了一个眉角带疤、佩剑带甲的胖头鱼。
过了一会儿,钟离牧拎着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山雀回来了,扔到乔鸿影面前。
“晚饭。”钟离牧道。
乔鸿影诧异,“生吃?”说罢一脸嫌弃,“汉人好野蛮。”
钟离牧也没办法。他杀的人不少,却从来没杀过牲畜家禽,在家里有厨子伺候,在营里有炊兵收拾,怎么也用不着一个大将军动手吧。
钟离牧脸上却仍然平静地看不出在想什么,抄起山雀,拿匕首在山雀脖子上来回抹,怎么也割不到血管。
“住手啊臭傻子,它多疼!”乔鸿影恨铁不成钢地爬过去,一把抢过钟离牧手里的匕首,左手遮住那山雀的眼睛,口中默念了两句桀语,右手拿匕首迅速压过山雀的颈脉。
钟离牧索性坐在一边,看着乔鸿影熟练地拔毛,拿腰带上一直别着的火石生火,最后再把烤好了的山雀切成两半,递过来一半。
没咸淡,不过充饥足够了,
钟离牧淡淡看了乔鸿影一眼,接过来咬了一口。
乔鸿影叼着一块腿肉呜呜地想说话,被钟离牧一句“食不言”给憋了回去。
许久,钟离牧问,“你母亲是何许人士。”
乔鸿影从山缝溪流里洗干净了手脸,听见钟离牧问话,随口道,“我娘亲是和亲的公主。”
钟离牧显然有些震惊,随后又问,“公主的封号是?”
乔鸿影想了一会,摇摇头说不知道。
第七章 挂念
钟离牧眼神冷了几分,把手搭在乔鸿影头顶用力揉了揉,揉到柔顺的头发丝支出来几根儿才松手,大手压得乔鸿影抬不起头来。
钟离牧平生最恨公主和亲。
二十岁当将军,七年来,大承国君连嫁三位和亲公主。
身在将位,统帅三军,驰骋疆场十一年,到头来竟让几位弱女子献身去换取边境安宁。
没办法,国君乐意委曲求全,想着能靠嫁女儿换和平终归比厉兵秣马来得划算,大臣们也怕打起仗来连累到自己捞油水,连连夸赞圣上英明,皇帝不下旨,钟离牧总不能独自杀到边疆。
这是钟离牧一生的耻辱。
有那么一瞬间,钟离牧想把乔鸿影带回去。
乔鸿影一会儿也坐不住,见钟离牧不知道沉思些什么,自己一个人无聊,蹭了几步,偎着身子坐进钟离牧怀里,钟离牧正盘膝而坐,脖颈上忽然挂了一对儿小胳膊。
“阿哥,你别傻坐着了,给我讲讲军营的事么。”乔鸿影像条软趴趴又缠人的小菜蛇,猴儿在钟离牧身上不下来,刚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样,现在只要自家将军阿哥抱一抱,哪都不疼了。
桀家娃娃皮实,摔不坏,何况还有个心甘情愿的软垫子垫在底下。
忽然,抓着钟离牧软甲的手一滑,一片银色鳞甲被拽脱了扣,掉下来,落在乔鸿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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