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来的。”萧珧冷冷质问。
乔鸿影小心翼翼地递进来一只手,手里攥着一朵小粉花。
“…”萧珧嘴角抽了抽。
乔鸿影想把小花给萧珧,又不敢进门,在门口小声说,“对不起萧大人,我错了,你不要生阿哥的气好不好么,阿哥办的很好,打仗很好,萧大人不要在你们可汗面前说他坏话…”
萧珧用力揉了揉自己那张好看的脸。
“………操。”
萧珧身为边境督察,便是为了作承侯耳目,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承侯需要时刻确认这些手握兵权之人的忠心。
承侯昏庸多疑,偏宠谗臣宦官,倚重锦衣密探,多有忠臣进谏而不纳,使密探蛊惑君主,左右朝政,权倾朝野,即便是丞相将军,也习惯客气一声“大人”。
萧珧正是承侯心腹,是大承三千密探的头儿,在大承可谓翻云覆雨,一手遮天。只要他一纸弹劾奏折,一句“此人不忠”,便可以定下将军生死。
乔鸿影见萧珧好像更生气了,吓得扔下花就想跑,萧珧在后边喝了一声,“滚回来。”
乔鸿影立刻原地抱着头蹲下,缩成一个球。
萧珧慢悠悠地走过去,一把揪住乔鸿影的后脖领,把人拖进了房间里,扔到地上。
乔鸿影一声不吭,默默垂着头对着萧珧跪坐下来,屁股还疼着,跪坐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
萧珧拉过一把椅子,两手往扶手上一搭,跷起腿坐在椅子里,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跪着的乔鸿影,冷笑一声,“阿哥阿哥阿哥,本大人现在最烦这两个字,你觉得这样会显得你很可爱吗?”
乔鸿影低着头默默挨训,小声说,“我没有么…”
“还敢顶嘴,一天到晚么么么么么么的,不会用别的词儿?!”萧珧抄起扔在桌上的牛筋索,挽了几圈,冷哼一声,“把手伸出来。”
乔鸿影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到萧珧面前。
手真小,跟小孩似的。
萧珧心里不屑,刚要举鞭子抽下去,乔鸿影忽然抬起头抖抖地问,“萧大人打了我,还会讲阿哥坏话么。”
萧珧气得脸发白,老子就是那种人?
“小桀奴。”萧珧俯下身,伸手掰住乔鸿影的下颏,强迫他看着自己,冷冷问,“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你阿哥。”
“钟…钟离将军…”乔鸿影快哭了,“我我我知道你官好大的么,我之前不知道的,我有打你,可阿哥他是好人呢。”
…感情这小桀奴一番痴情就为了钟离牧一人儿。
萧珧把牛筋索往桌上一扔,溜达到床榻上一靠,“切。”
误会。
不过这小桀奴敢让二爷挂彩,罚他跪会儿都是轻的。
乔鸿影里面还肿着,疼得难受,弱弱问,“我可以起来么。”
萧珧最烦这个无辜的表情,挑眉冷哼,“你不装可怜会死是不是。”
乔鸿影抿住嘴,摇摇头,萧大人不让起来,只能继续跪坐着,后边疼得厉害,只能磨蹭磨蹭缓解。
萧珧不耐烦地问,“跪好了,你蹭个什么劲儿。”
乔鸿影低头忍着。
萧珧看出异样,皱眉问,“问你话呢,说话。”
乔鸿影脸蛋通红,头埋得更深了。
萧珧下了床,拎起乔鸿影,伸手往后边捏了一把。乔鸿影疼得叫出声,两腿都在打颤。
萧珧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就说呢,钟离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卫落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没一个会怜香惜玉的。”
“给你,拿走。”萧珧从行李里翻出来一个药瓶,扔给乔鸿影,摆摆手,“滚吧,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了,心烦。”
乔鸿影吸吸鼻涕,打开小药瓶闻了闻,好香啊,好想喝,可在乔鸿影认知范围里,萧大人是黑恶坏人,他的东西不能随便喝。
其实乔鸿影很抵触这个人,他身上有很重的杀气,而且不友好,乔鸿影本能地想远离这个人,就像从前在家里本能的远离所有人一样。
但没办法。
萧珧皱眉,“不是喝的,抹后边。”
乔鸿影一愣,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萧珧心虚地咳嗽几声,指着门,“你滚不滚,再不滚打死你个小桀奴。”
乔鸿影一脸莫名其妙地走了。
萧珧吁了一口气,踩在地上的小粉花上,碾碎了,骂了声,“真是会撒娇有人疼啊,连钟离牧都陷进去了。”
不过这个小桀奴总算是从视线里滚蛋了。萧珧无聊地捡起一份从宫里带出来的文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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