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施针很快,又胡乱从怀里东摸摸西摸摸,找出四五瓶丹药,两手飞快,将其中三瓶倒出几粒药,捏住凤君默的下巴就朝他嘴里灌了下去,凤君默被她这连番举动弄的哭笑不得,心中却是一暖。
花吟心中焦急,自是没多余的心思顾虑其他,她又小心翼翼的从外头拖进来一个人,三下五除二将他身上小厮衣裳扒了个精光。凤君默看的目瞪口呆,花吟回头与他目光对视,只消一眼,她就看出他心中所想,俏脸一红,强自镇定的辩驳道:“现在逃命要紧,谁还顾得了其他,你快将衣裳换了,咱们好逃走。”
凤君默嗤的一笑,默默解了衣裳,花吟嫌他动作慢,上手就帮他,凤君默本能的握住她的手,按住。花吟抬头看他,虽烛火暗淡,他脸上却是血染一般的红。花吟心中一突,低下头,背过身去,“那你自己快点。”
不知怎地,凤君默竟有些后悔,她的小手那般的软,摸在他的身上,刺激的整个身子一种从未有过的震颤,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自己这是喜欢上她了?
怎么会这样?她是许过人家的啊,自己怎么能?
他心里在胡思乱想,手却不慢,待他将夜行衣脱掉,花吟已将他的衣服套在那个晕死过去的人身上。
二人收拾妥当,花吟与凤君默一起又将那晕死过去的人推在墙角处摆好,乍看上去,就像是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一般。二人刚出门,就有巡夜的护院走过,问,“里头的人还安稳?”
花吟低眉顺目,哑着嗓子说:“仿似睡过去了。”
领头的护院点点头,又上前朝里看了一眼,大抵是觉得里头的人重要,指了两个更强壮的护院,“你俩个看着,那个人武功高强,你们防着他药性过了,逃走了。”言毕又随意扫了花吟与故意弓背驼腰的凤君默一眼,“你二人去厨房准备点宵夜,爷们饿得慌。”
花吟得令,与凤君默一前一后就要走,其中一个护院突然叫住他们,“等等,你这小厮哪屋做事的,怎么没见过?”
花吟站住脚,见那头领拦住了凤君默,她绕了个弯儿,不着痕迹的挡在二人中间,露了大半张脸,娇娇怯怯的回道:“小的之前在少爷屋里服侍,才来侯府没几天。”
头领只觉得自己被晃了一下眼,登时就忘记了自己方才问的谁,心头暗道原来是个漂亮的小倌儿。凤景胜什么人,他们这些底下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人糊涂不说,还喜欢玩新鲜,看这样子,又搞上男宠了?
“小的这就下去准备饭菜,待会儿送头领的屋里去。”花吟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却惹人怜的要命。
当着属下的面头领不好说浑话,左手却在黑夜的笼罩下悄无声息的朝花吟的屁股捏了一把,凤君默就站在花吟身后,一眼瞧见,差点当场动手,花吟机敏,一把抓住他的手。
好在那头领也就是捏过就松手,装模作样的厉声呵斥,“那还不快点,想饿死老子!”他说完又朝花吟挤了下眼,这才大摇大摆的领着几个护院走开了。
花吟抓着凤君默的手,一路疾行,避开屋内巡夜的人。黑夜笼罩大地,就连空气中似乎都聚满了不寻常的紧迫感。凤君默不知这紧迫感从何而来,却知这倒像是风雨欲来风满楼。
通往福王府邸的后院有弓箭手把守,花吟无奈只得与凤君默走了西边后门,二人刚打开后门,突听的人声喧杂,前院骤然乱了起来,火光更是将整个侯府都照亮了半边。
“有人过来了,难道是官府的人?”凤君默一喜。
花吟却一把抓住他,一路走来,她心知今夜侯府守卫森严,倒像是知道今夜有场硬仗要打,所有人手都调集了过来,若是两下里打起来,谁要是被误杀了,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现在功力尚未恢复,过去只是自寻死路,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花吟拉着他往外走。
但刚出小门还是被人给发现了,那人吆喝了一嗓子,旋即跑出来四五个手持木棍的汉子,二人顾不得其他拔腿就跑。
若想往正大街跑就得沿着侯府的围墙,但围墙下二人的目标太过明显,况他俩一个毕竟是女人,另一个又药性还未散去,只怕跑不了一里地就会被捉住,现在是深夜,街上没人不说,这一片的围墙一片连着一片,若想绕到正大街,没个三四里地,只怕不能。好在侯府的后院便是一片高低不平的小山,夜色深沉,地面坑洼不平,又有枝叶格挡,二人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往山里跑去。
且说另一头,南宫瑾得了皇令,侯府上下片甲不留。他就更没有仁慈的心肠了,禁军撞开侯府的大门,也没心情与逍遥侯虚伪客套了,只做了个手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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