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展了扇子,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怕只怕一家有女百家求,我若不占得先机,若是旁的人也生了这心思,我当该如何是好?其实我也不急的,倒是我娘非得要定下来,你也知道的,老人家有时候认死理,说不通。对了,王爷与我年纪相仿,也是时候该成个家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凤君默面上闪过一丝怅然,“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这事我是不管的,倒不似丞相这般,有自己的想法。”
二人相视一笑,到了礼部衙门,南宫瑾先行离开。
又过了两日,一大早,喜鹊儿在院外的香樟树上叫个没完。
南宫瑾站在廊下,一枝石榴花打在他肩头,枝头遍缀繁花,他暗衬:耶律丰达还未到,喜鹊就来跟我报喜了,看来我不杀他都不成了。
正想着,无影潜了进来,单膝跪下。
南宫瑾一看是他,眯了眯眼,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无影说:“主子,前天夜里那个叫流风的小子突然下了山,与他一起的还有个浑身遍裹黑纱的奇怪女子。属下谨遵主子的嘱咐,小心跟着,可那小子太精了,好几次险些跟丢,我等不敢掉以轻心,后来确定他们是往京城这边来,小的才抽了空先回来禀报主子。”
“咔嚓”一声,南宫瑾不觉折断了树枝,“是吗?”
无影抬头,只见主子手中捏了一枝石榴花,那繁花红似锦,却不及他低眉一笑。
☆、第189章
常言道:月黑风高夜,宜盗宜娼。
花吟便是在这样的夜让流风将自己送到了花府,花吟离家将近一年半,也不知道家中现在是何情形,未免吓到人,直接去了后院花谦独居的小院子。
岂料二人将将在院中站定,一头庞然大物突的朝二人扑来,流风敏捷,捉了花吟的胳膊就窜上了围墙,未想花吟裹在身上的黑纱散了下来,那巨物一口咬住,又将花吟给扯了下来,“嘭”一声,骨头都快散架了。
花谦提了羊角灯站在门口,身形颀长,清风朗月一般,抿着唇,远远看着。
花吟整个人都被黑纱缠住了,滚了几滚,那黑獬就跟发现了什么好玩意似的,也不真咬她,缩了利爪,用厚厚的肉垫子一个劲的拨拉她,鼻子嗅来嗅去。
花吟挣脱不开,恼的不行,大骂,“花谦!你死啦!快让这鬼东西死开!”
花谦整个人猛的一震,喊了声,“满满!”声音都变调了,也不知到底是在喊花吟还是黑獬,先是疾步走来,继而小跑着,青衣随风飞扬。上的前来,放下羊角灯,三两下将那黑纱扯开,怔怔的看了花吟好一会。
花吟脸上都是黑獬的哈喇子,泄愤似的,拉过花谦的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说:“别怕,姐没死呢!不会是因着我失踪一年多家里人都当我死了吧?哈哈……”
花谦在花吟的笑声中突然就变了脸,羊角灯也不管了,折身就回了房。
花吟干巴巴的又笑了两下,自觉没意思,灰溜溜的爬起身,紧随其后,那黑獬倒是认出了花吟的样子,吐着舌头谄媚示好。花吟脸上还残留着它口水的味道,嫌弃的不行,用脚踢了踢它,“边儿去!”
房内,点了一盏油灯,显然花谦已然歇下了,此刻他靠在临窗的榻上,看也不看她,看样子气的不轻。
花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在气什么,遂敛了笑容,悄悄挨了过去,“对不起哦,”声音低低的,满含委屈。
花谦的心瞬间就软了,回过头看她,说:“既然活着,怎么不早早回来,害的大家都为你担心。”
“我病了,好好坏坏拖的久了些。”
花谦整个人都转拉过来,面对着她,也不晓得男女大防,上上下下的看她,看过又捏她的胳膊腿,“你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好了吗?”
花吟怕痒,整个人都弓了腰,“啊呀,你别挠我,好了,好了,我骗着你玩儿的,你别捏了。”
花谦瞪了她一眼,“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言毕,起身,收拾床铺,床自然是让给花吟了,自己又收拾出了贵妃榻。
花吟扁扁嘴看着他忙活,故作不屑道:“得了吧,臭小子,你是我弟伺候我天经地义,别干点儿活就开始教训人了。”嘴里这么骂着,眼眶却湿润了。
花谦回头正要与她说话,她忙捂着脸一头栽倒在床上,口内嚷嚷着,“累死啦,累死啦!”花谦无奈,“你好歹洗洗再睡吧。”
屋外流风和黑獬玩的开心,黑獬倒是聪明的,再是扑跃弹跳也不叫一声。
次日,花吟早早就醒了,流风已然不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花吟翻了个身,见花谦侧身躺在榻上,正目不转睛的看她。
她笑,“小子,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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