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身着男装,如果忽略掉她的胸的话,倒也是玉树临风,温润如玉,闻言,她突然侧转身捏住她的下巴,深深看着她,也不言语,只看得梁飞若心脏漏跳一拍,回过神来后,气的跳脚怒骂,“花吟,你怎么不去死!”言毕,倒先一溜烟的跑走了。
她刚走,就听一人击掌道:“有趣,有趣。”
花吟一眼瞧到王泰鸿,就不大待见他,转而去忙旁的事。王泰鸿却不自觉,偏就往她身侧靠,花吟手中抓了把不明药粉,正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却突然开口了,“结缘庙的事不是我干的。”
花吟一愣。
王泰鸿不慌不忙道:“陛下上回问我的时候,我本也没放在心上,心道不是王某做的就不是,王某根本无需自证清白,幸得陛下对王某倒还有几分信任,不予追究。可是王某近来辗转夜不能寐,想来还是要跟夫人解释一二,毕竟夫人要是对王某存了成见,这枕头风一吹,初时倒还好,但王某毕竟只是个凡人,正所谓人无完人,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若到那时激怒了陛下,夫人漠视不管也就罢了,要再火上浇油,只怕……”
花吟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阴险狡诈,我从不背后说人坏话,也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加害与人。”
“夫人大义!”王泰鸿高声赞叹。
引得医馆内帮忙的伙计也不由好奇张望了过来。
花吟却将他的话琢磨了一番,蹙了眉头,道:“真不是你做的?”
王泰鸿面上也严肃了起来,“我在苍蓝江一时错手将夫人推下江后,没过多久陛下就查出来了,也因为此,他才将我调回大金,不再许我踏足周国,他滞留周国那么久也是为了追查你的下落。我又不是急于寻死,又怎会再拔虎须?况且,初始,我只担心你会妨碍陛下的大业,但是自陛下失了你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般,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了,陛下不能没了你,若不然他就是一头失控的老虎,见谁咬谁,不死不休。王某是发觉了,有夫人您伴着陛下,陛下火气没那么大了,我们这些做下臣的日子也好过些不是。”
花吟面上颤了颤,推开他,“反正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说不过你,既然你说你没要害我,那结缘面的师父们是谁杀死的?”
王泰鸿笑的高深莫测,看人的眸子透着精光,“夫人聪慧如斯,竟真不知?”
花吟心口一堵,便不再说话了。
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她不敢相信,因为若那是真的,她真的有些看不清这世道的是非黑白了。
她自重生后,一直坚守的正义无非就是不伤一人性命,得天下太平。
然,当她初次看到凤君默杀人,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在她心内印下深刻的印象,几乎与耶律瑾的脸重合。她突然开始不懂了,她所坚持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而高将军为了诱她入圈套,滥杀无辜,而后又背叛她,将她当成礼物送给耶律瑾,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够大。
了缘师父说得对,她空有一颗慈悲心,却无法做到四大皆空,虽口口声声大彻大悟,却也只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因此,了缘师父不为她剃度,不让她出家。只因她从未想通,也断不了红尘孽缘。
或许,从今后,她可以试着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以耶律瑾女人的身份来看待这个天下,试着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努力辅佐自己的夫君,为百姓谋福祉,减少杀戮?
不知不觉,新的一年就在大雪纷飞中来临了,前方战事进入白热化,金国这边,捷报频传。
花吟眼巴巴的看着耶律瑾的公文书函就不从断过,却不曾见他给自己捎来只言片语。
心里失落落的,挺不是滋味,去也说不得。
因着陛下仍在前线,虽是新年,宫内也没有大办,拓跋太后倒是听了花吟劝,将经费俱都省了下来,给城内贫苦百姓布了粥米。万千百姓高呼陛下万岁、太后千岁,倒也算是民心所向了。
站在城墙上,花吟忍不住朝故土看去,也不知这一年的大周百姓如何度过的,天灾*,无论谁最终夺了皇权,苦的仍旧是百姓。
年三十,花吟被太后叫去了宫里,同她老人家一起过的,这之后命妇来叩拜,也都是带了她在身边。
花吟发觉,那些命妇们几乎无一例外身边都带了娇俏的姑娘,各个姿容研丽,娇美的跟朵花似的。太后也对她们颇有兴趣,看到投眼缘的也叫到身边,握着她的手,问名姓年岁读过那些书,此类的话。
自然,也有许多命妇对花吟十分的感兴趣,每当此时,太后就会笑呵呵的解释说是自己娘家的姑娘,因着早年流落在外,才为拓跋一族留了一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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