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点点头道:“也好,那我明日叫阿宁送你。”
“那有劳了。”阳军想到什么又转头说:“我们之间的事,您要坚守承诺啊!”
太夫人对他笑笑答道:“嗯,忘不了!”
在门外站了一会,敲门也没什么动静。阳军才说:“南荣大夫,我进来了。”
阳军推开门,见南荣辰氏呆坐在床边,直直地盯着桌上的一个坛子和半块白玉,有人进来,也没一点反应。
阳军把汤放在床上,走到床边轻声问:“这是怎么啦?”
南荣辰氏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呢喃着:“他死了!他真的死啦!”
“谁告诉你的?”
“母亲昨晚叫我在屋里等着,她说出去接他回来。我做了好长一个梦,醒来之后,他还是没有回来。”他闭上眼睛,泪珠子流了满脸,继续说:“我去找母亲,她把他的骨灰和玉佩给我,告诉我他死了。”
“怎么会这样?”阳军也是难以置信,会不会是张寨主和太夫人故意联合起来骗他的。可是,昨晚的事,南荣辰氏就一点也没有怀疑?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被当作一场梦被忽视了,居然还有些不甘心。可是,又能怎样呢?他们俩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忘了更好。
沉默了半晌,阳军才道:“我明天要回去了,你还要节哀顺变!就算他真的死了,他也不希望他爱的人,会这个样子。你不是最善良的吗,那医馆还有那么多病危的人,等着你去救;寨子里,也还有数不尽的人,无钱看病,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你却这样糟蹋自己;还有你的母亲,难道你觉得她不痛苦吗?我觉得人世间最悲凉的事,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然后孤独终老。”
阳军说到最后,自己的眼泪也掉下来了。自己的死,父母不知有多伤心,又会多了多少白发。
“明天和我一起走吧,阿宁送了我,然后把你送到红楼镇的医馆去。暂时还是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的好。”
“兰花,你真的长大了!”南荣辰氏抬起头,眼里全是悲凉。以前的夏兰花只是自私地想要占有,而现在的她,居然这么善解人意,也愿意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了。
“是啊,人每天都在成长,你也是。总有一天,你会变强,变得百毒不侵。再去找莫大夫,或者是替他报仇。”阳军说着把桌子上的汤端给他,双手搭着他的肩劝道:“我很看好你,敬重你是条汉子,别让我和莫大夫失望。”
南荣辰氏眼中多了一丝坚强,那是来自肩膀上的那一双手,也是来自己她脸上的英气,接过一口喝了。
阳军看了一眼白净的床单,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昨晚他俩在这翻云覆雨,共度良宵;而以后,他们却只是把昨晚当做一场梦忘记;而且在他的梦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只有南荣莫,不免也有些落寞。
南荣辰氏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以为她累了,便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我们早些出发吧!”
阳军点点头,迅速地逃离了。他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也不敢再和他多相处,怕自己会想起昨晚的事,怕自己会陷得愈来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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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下了些雨,早上起来天放晴了,空气十分清新。轻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
阳军把车厢两边的帘子都卷起来,让风吹进来。上次去南荣府的时候,正是丰收的好时节,现在却百草尽枯。时间过得可真快!他伸了伸懒腰道:“活着的感觉真好!”
南荣辰氏只是礼貌地对他笑笑,心情依然很低沉。他没什么心情看风景,还是拿着以前的那本厚厚的病例簿子在看。
阳军心情很不错,要是现在有电话,他一定给郭家儿打个电话,叫他备好酒菜,大家好好喝上一顿。他现在努力地回想着郭家儿的好,尽量地不去看对面的人,可他自己清楚,心里有一个地方住下了一个人。
郭家儿见今天天气好,把种的花生和黄豆拿出来晒。他天天盼着自家娘子回来,有时在门前一站就是好半天。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他把花生和黄豆抓开后,一起身,看见远处有一辆马车过来,仔细一看是南荣家的马车,立马就来了精神,飞奔了过去。
阳军老远就看见他了,像猴子似在,在田埂上飞奔。
“郭呆子,你慢点,别摔了!”阳军笑着喊,又小声嘀咕了句:“至于吗,真是!”
郭家儿一会就跑到了,跟着他们的马车边走边说:“娘子,你总算回来了,把俺可盼得?”他一下就看见里面的南荣辰氏了,见他低头闷闷的,也没任何精神,关心地问:“南荣大夫,您这是咋得了,瘦了许多,还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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