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知道面前这人所言何事,那件事牵扯甚多,事关重大,二人才守口如瓶到今天。
“那时不过是个猜测,而今日终于水落石出了。”
那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方烈,确实是与我是失散多年的父子。”
虽然他意在克制,可尾音之中却还是流露出几分激动来。话音甫落,那人缓步从屏风后走来,竟是昔日方烈与蒋玉章曾拜访过的二东家孙伯君!
二人起身行礼,孙伯君却挥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随后也坐了下来。
“昔日适逢乱世,为护他周全,我与拙荆二人不得已只能嘱托家中老仆带阿烈回乡,还特地准备了不少盘缠和来日相逢之时的信物,”孙伯君垂下双眼,让人看不到他双眼之中的波澜:“不想路遇山贼,老仆被杀,骨肉分离,从此天各一方,”说到此处,一向沉稳自持的孙伯君语气之中透出几分怒意来。
“之后我与拙荆四处暗访,怎料却一无所得。”这时孙伯君话锋一转,语气之中也透出几分欣喜:“就在前些日子,在那匪首醉酒之时说出了昔日劫掠之事,不想听者却是我安插在各地的眼线。”孙伯君抬眼望着郑谨言:“之后我在凌霄山周围暗自查探,最终顺藤摸瓜找到了贵派。”
蒋玉章沉吟片刻,说道:“所以前几日二当家邀我上门拜访就是为了见一见阿烈?”
孙伯君颔首:“正是。”
郑谨言随即追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在那时就与阿烈相认?”
闻言,孙伯君面露难色,就在他开口之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再度从屏风后传来。
“这都是我的意思,他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那人映在屏风上的身影高大威武,加之声音孤高,让此人周身散发出一种使人折服的慑人气势。
饶是二人行走江湖数年,却也不由得身心皆是一震,连忙起身行礼,不想那人却挥了挥手:“这些繁文缛节暂且略过。”
此人出现之时孙伯君也微微一惊,然而下一刻就恢复了他惯有的和颜悦色:“你为何突然来了。”
那人冷哼一声,并未回答,然而孙伯君似是早就习惯了他傲慢的样子,因此也不以为忤,只是摇头苦笑几声。
“这些日子以来,你三人之举动皆被我看在眼中。”
“你方才问他为何不早些与那孩子相认?”那人冷冷一笑:“自然是因为我要亲眼看看他有没有与我二人相认的资格。”
二人闻言皆是一震,二当家则是摇头苦笑,这时那人继续说道:“若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我又何必煞费苦心与他相认!”
第一百二十七章 相认2
话语之中流露出来的残忍冷意压在二人的心头。蒋玉章性急,因此最先爆发,对着屏风后的那个高大身影骂道:“那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与阿烈相认,昔日你虽未抛弃他,可与他失散你也要负大半责任,若不是他走运被郑谨言捡去,荒野之中他又如何生存?”蒋玉章双拳紧握,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人说虎毒不食子,像你这般残忍的父亲,不相认也罢!”
昔日蒋玉章的母亲拼死送蒋玉章逃出生天,从此在蒋玉章心中为人父母者皆应怜爱子女,怎奈他尚膝下承欢之时就与父母永别,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是蒋玉章心中一大憾事。于是蒋玉章心中也暗暗发誓,若是有朝一日有幸成为父亲,自然也会用生命呵护他与方烈的幼子。不想今日他心爱之人的父亲竟说出如此薄情的话来。若不是看在二东家的面上,今日他怕是早就要拂袖而去,从此将方烈藏在教内,一辈子都不让他与这狠心的父亲相认。
“教主所言甚是。”郑谨言点头赞同。
郑谨言虽听命于大当家,但念及他化自在宫之中的险象环生郑谨言至今依然心有余悸,他心中清楚那日若不是赵长龄及时赶到来,他们三人怕是都要葬身于此了。然而险些丧命不过是一场所谓的试炼。听说方烈要与亲生父母相逢,郑谨言自是心中欢喜,可一听到大当家之言,饶是沉稳如他也忍不住发作。他随即抬高声音质问道:“钱家庄那件事尚且不论,可他化自在宫可是虎狼之地,大当家明知叶葳蕤性情残忍,为何又放任阿烈前去?莫非在大当家眼中,亲生骨肉的性命也不过草芥?”
孙伯君见状连忙上前斡旋:“玉章谨言你们这话怕是有失偏颇。”
蒋郑二人齐齐怒目而视,蒋玉章反问道:“我如何有失偏颇了?”
屏风后那人冷声道:“孙伯君我劝你不要多嘴。”
孙伯君一笑,夹在三人的怒意之间他依旧镇定自若,自是没有把这劝说和这二人的怒容放在心上:“你可知是谁送信给赵长龄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喵喵猫喵喵
NP
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