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隐隐能听到有包间里面传出来醉酒胡闹的嚷嚷,英鸣实在不想站在这儿一会儿被展览,心头的烦躁涌上来,他拨开石毅的手:“……有话,换地方说。”
但是这次抓着他胳膊的男人没让他如愿。
石毅掰正英鸣把他压在墙上,靠自己和墙的力量撑住英鸣明显站不稳的身体,不管是不是随时有人会出来,直接把头靠在英鸣的肩膀上,声音飘忽的象呢喃的轻哼:“英鸣,我很想你……”
英鸣头疼欲裂,脑子里就跟飞机轰炸一样感觉,所过之处没有完好之地。他抓住石毅的领口往下扯,只想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扔出去,酒精麻痹过的意识有些不受他控制,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愤怒喷薄而出:“滚!你他妈的不是连电话都不接么?”
这段时间,英鸣反反复复的在想他跟石毅之间的事。
从两个人初识到现在,原本觉得很多事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却发觉画面意外的清晰。想到最初互相的保持距离,想到两个人拉力赛的那几天几夜,想起后来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再到最后石毅跟他提分手。所有的事想一遍,就跟看了一场电影一样,本来觉得散场人也该离席了,可他就被困在这个地方,动弹不得,变得像个笑话。
“石毅……”
咬着这个名字就想要把这两个字给咬碎了,英鸣发狠的扯着石毅的衣领,想将现在身体上的所有不适都转移到对方的身上。
原本有很多话想说。
英鸣本来打算在他再碰见石毅的时候,把这人骂完了揍,揍完了再揍,直到揍的他爽了,再一脚给踹出去。
结果现在见到了,他如此狼狈不说,对方还靠在他身上装委屈。
操!
心里的怒火越烧越厉害,英鸣因为情绪太激动反而觉得酒稍微醒了一点,他抓住石毅的头发,也不管力气用的大不大,挥手就是一拳。
石毅没躲,英鸣能感觉到自己打上对方时那股有点微妙的钝痛,石毅往后撤了两步才站住,然后扶了下眼镜,看着勉强靠在墙边的英鸣,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刺痛的地方。
他笑了一下:“英鸣,你这是心疼我呢?”
这句话像是个炸弹,把英鸣所有残存的理智都炸没了,他把石毅扯进身后的洗手间,一脚踹上门,疯了一样勒住对方的脖子。
男人的暴力因子被唤醒的时候,是有点疯狂的。
石毅因为窒息而涨红了一张脸,英鸣整个人眼底的神智都不是很清醒,脑子里残存的意识只有发泄自己的怒火而已,时间在这种时候就过得特别慢,石毅能感觉到自己可以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因为压迫的原因,连视线都逐渐的开始模糊,血红色的视线中恍惚的英鸣竟然有一种很妖异的性感,他费力的抬头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紧紧盯着英鸣的眼神里有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
英鸣眼看着石毅被勒到青筋爆出还硬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突然如梦初醒的松开对方。
两个人相对的拉开距离,各自狼狈的喘着气。
英鸣显然被自己失控到这样的程度惊到了,整个人有些发怔,反而石毅缓过劲之后竟然还笑了笑,过来扶了他一把:“你要是刚才把我掐死了,咱俩就圆满了。”
这下彻底折腾的没力气的男人只是抬头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石毅刚才绝对是故意的。
他激怒英鸣的行为,有一半是自我虐待有一半是为了让英鸣把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口气发出来。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人之间,多数时候都是英鸣在引导石毅,或许是因为俩人心理年龄根本就不象是在一个档次上的,很多时候石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症结在什么地方,英鸣却可以一眼看穿他。但是,也源于这种有些不对等的关系,所以不知不觉之中,英鸣成了承受的最多的那个。
不仅仅是自己的问题,还要承受稳定石毅的压力。
这道理也是石毅最近才想通的,虽然两个人没见面,但是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那天他提分手时英鸣的表情,所有的细节都跟烙印在他脑里一样,不受控制的反复回想。
他失去了父亲,所以极力的想要用其他的办法来补偿因为他的忽视所造成的遗憾,他差点失去英鸣,这份后怕让他一夜之间想了很多很多。
那天他母亲隐含在口中没有说出来的话,他知道是什么。
可能换了从前或者其他人,在这样的时候,也就只能别无选择的去结束一段关系,来维持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平衡。
可是终究,他没让他母亲说出口。
对待父母,他的愧疚永远不可能被抹平了,那是已经造就的事实,哪怕他再懊悔,再悲恸,也只能背负着这种负罪感过一辈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的亲人,无论是已经过世的父亲还是他的母亲,亲戚再为他去担心或者承受更多的压力,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走过来,自以为清醒,其实浑浑噩噩,直到面对着他爸的身故,才让他真正明白自己该怎么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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