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白天以为他要睡着了一般,白天苦涩的喃呢着:“如果一辈子都不能怀孕,算不算报应?”
冯瀚圃身躯一震,一滴泪水滑落,顺着白天的脖颈,一路下滑像是要流进白天的心里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白天早就麻木,直到身上的某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天恍然的侧目看着依偎在自己脖颈处的近在咫尺的眉眼,手不自觉的伸出磨平他紧蹙的眉头。
不知是他的重量,还是他话的重量,白天只觉得心口压得喘不过来气,她使劲的用力的呼吸,吸进肺里的却是一片浓雾,窒息般的压着她。
第二天一大早白天就穿戴整齐,到留下帮陈姨一起做早饭去了。
冯瀚圃醒来的时候,旁边早就凉透的位置告诉他白天已经走了,宿醉的头痛叫嚣着,冯瀚圃也不管穿没穿鞋急匆匆拿起钥匙跑下楼,正好碰到从厨房出来准备上楼叫他吃饭的白天,俩人愣在了原地。
那颗差点失去跳跃功能的心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人儿,一身居家服,长发微微绾起,耳边有几绺碎发随着她戛然而止的脚步在空中打着旋儿,冯瀚圃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额度环着她的细腰,左心房处的跳动回应着他的举动,“咚…咚…咚…”的跳跃着。
“憨憨?”白天不明就里的任他环着自己,力道大的憋的白天不舒服的轻咳了几声,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立马松开了上上下下的观察着她。
“你再这么看下去,民政局就要下班了。”白天实在受不了他直勾勾的眼神,抛出了一记大招。
果不其然,冯瀚圃听后果然一怔,猛然眨了一下眼,怀疑的看着她,“什么?”
“不知道。”白天摔下一句话,钻着空子跑上楼去了,留下冯瀚圃一个人站在原地傻笑着。
冯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儿子一脸傻笑的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后,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冯瀚圃难抑的开口:“妈,我要结婚了。”
冯母猛然转身,震惊的问道:“什么?”
“我要结婚了。”是的,我要结婚了,冯瀚圃心里再一次肯定着自己。
“真的?”冯母欣喜若狂的扶着儿子的双臂,终于放下心来了,“儿子,你终于放下了。太好了,太好了。”
“妈…我想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爸在天也是希望我可以过的幸福的。”冯瀚圃释然的看着母亲,放下越多,拥有的就越多。
“是的,是的,你爸爸在天之灵终于可以欣慰了。”冯母紧紧的搂住冯瀚圃,抬头望着一片晴朗的天空,北京难得的好天气,佑铭啊,咱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也放开了,你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
看着楼下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母子俩,白天站在楼底拐角,眼角湿润,心中纵使有万般无奈、阴郁,此刻也早就烟消云散。
既然有些事情发生了,他们无力改变,起码,未来还在他们自己手里,能把握的何不尽力做到最好。
妈妈欠他们的,就让她来偿还吧,一辈子也好,生生世世也好,她爱他,甘愿化作解药慰藉他心里最深的伤痕。
民政局门口,白天终于站在这个神圣又同样肩负使命的部门门口,脚步一滞,冯瀚圃随着她的脚步停顿下来,疑惑的看着她,“反悔还来得及。”
白天伸手握住他垂在身子一侧的手,抬头,阳光般的明媚笑容耀的冯瀚圃觉得那么遥不可及却又安定人心,“快点走。”说完,拉着他跑了起来。
任白天在前面拉着,她飞扬的秀发乌黑亮丽的飘散在风中,一缕一丝的滑过他的脸庞,柔嫩的触感,像极了她轻柔的和着暖气在他耳侧说着软语细语。
周一上午,对于这个全国最快节奏的城市,大家都在为着生计忙碌,整个民政局零星着几个人,俩人从拍照到签字一直到最后领证一路畅通。
走出民政局,白天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喜庆的红色背景,她一袭纯白的长裙,他一身黑色时装版的西服,黑白搭配的天衣无缝,他依旧是极少表情的板着一张脸,就连照相的工作人员都吐槽他说:“新郎,来,笑一下,今天可是两位大好的日子,要开心嘛。”
终于,他嘴角松动,硬生生的挤出一抹微笑,结果却换来工作人员的一句:“算了,算了,新郎不要笑了,比哭还难看。”
白天轰然破功,看着被照相小哥调侃的黑着一张脸的冯瀚圃,白天笑得前仰后赴,连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最后迫于他们用时太长,被后面急着拍照的其他人嫌弃的催促着,白天满眼泪水的这这么拍了。
取出照片,工作人员,盖章的时候,由于冯瀚圃这个大名人,工作人员还是一直偷瞄着多看了几眼,还有一些偷拍的“咔嚓”声,搬来就被照片小哥弄得一脸阴郁的冯瀚圃,此刻更是想要掉头就走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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