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的声音越发清明,煤气的味道越聚越浓,韩暮石狂躁了,一声声喊着水色的名字,那疯子根本就是做好了以掐死水色的动作结束自己的生命,一双手跟长在水色脖子上的铁钳似的死死掐着水色的脖子不松手。
松开了手的是韩暮石,煤气的味道熏得他们有些头重脚轻,他奔着那把被他刚刚撇出的菜刀跑出去,抓起来,紧紧地攥着,跑回去,高高地举起来,瞄着那疯子的脑袋就要劈砍而下。
已经翻了白眼往出吐舌头的水色呼吸困难,脑袋里唯有最后一丝的清明,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用尽最后的力气,他在摇头。
不!别!暮石……
他从来没有想过人头在自己面前被割下的瞬间会是怎样的!!!
鲜血四溢,喷泉一样的窜出去、窜起来,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万般惊恐的水色那一声嘶吼没有喊出来,全都被憋回了肚子里激烈的咳嗽着,煤气的味道要他们无法喘息,他受到了惊吓,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嚎叫,疯子的手还在他的脖子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水色,水色你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韩暮石扑上前摘掉那孤零零挂在水色脖子上的手掌给甩了出去。
“煤气,煤气暮石,关煤气,打开窗子,煤气。”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水色不知到底是惊是吓,只是一味地顺着本能在指挥。
煤气阀被砸碎了根本关不住,屋里的窗户事先就被钉死了,逃生的大门被疯子在屋内反锁,没有钥匙根本无法将门打开。
没了生的希望,因为众人一同想到了那突兀的一声冲水声,钥匙,被疯子顺着下水道给冲走了。
“别慌!别慌!大家都别慌!别慌!”水色最后那点坚强的意志也在这种情况下瓦解了,他神经质的嘶吼着,然而,他只是机械的喊着别慌,实质的内容他什么都不会了。
煤气的味道越来越浓,谁会来救救他们?他不知道。
“被单,我去砸门,水色你去拿被单沾水趴地上捂住口鼻,别慌,谁也别慌。”意识还算清明的韩暮石首先扯下一块布用冷水沾湿蒙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就发了狠地用身体去撞大门,就算撞不开,总能惊动门隔壁的邻居吧。
老天是不是不帮他们?
老天是不是不眷顾他们?
一梯两户,对门无人,楼上的孩子带着耳麦沉迷网游楼下的邻居对着电脑激情热舞,没人听得到几乎没什么力气撞门的韩暮石在求救。
改变目标,砸不开门,也要击碎窗户,窗户好开,必须要开窗户散气儿。
他们就像别在密封车厢里的旅客,这会儿正一点一点往深水下沉去,求生的意识强烈,却是无能为力。
找不到救生锤,敲不开被密封的窗户,那么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被密集钢板封住的窗户一角终于有了龟裂的迹象,韩暮石和水色好像看见了希望,一下一下有气无力地继续敲击着,用沾着水的抹布捂着口鼻,昏昏沉沉地持续着机械的动作。
破了一个洞,有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韩暮石冲着水色微笑,伸出手,轻轻地向那只有玻璃球大小的碎孔推搡水色,要他弯下腰爬过去,把鼻子对准那小孔吸一吸。
求生是本能,水色贪婪的扑过去吸着新鲜的空气流,微微舒服了些,他朝后伸手召唤着男人:“暮石,你来吸,会舒服很多。”回头,没人,低头,男人横躺在他的脚下。
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两米开外是奄奄一息的李轩威和威廉,近在咫尺的是气若游丝的韩暮石,远处是那没了双手的疯子,满目的疮痍。
眼圈湿润,水色扒着窗棂的手指恨不得扣入木屑中,猛地转过头去,把自己的鼻子送入那小孔中,拼命拼命的吸着外面流通进来的那一丝丝气流,他要活着。
霸气总裁的双性情人 唯一卷:缘来如此 186:布里堪特斯
破门而入的是令水色意想不到的人,然而,他们还是获救了,闭目前,他的唇角是弯起来的,小草……爹地得救了……全三……我没死……
“啊啊啊~哇哇哇~~呜呜呜呜~~~”迷梦中,水色仿佛听到了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雅致的眉条件反射地隆起,眉心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挤出一个川字,男人听不得儿子这种哭法,小草……小草你怎么了……别怕……爹地在呢……
“你快哄我,呜呜呜呜~”哭咧咧的小人儿举着受伤的小手儿在一脸严肃的全三面前委屈地叫嚷着,“你对我好的话爹地就会更喜欢你,呜呜呜~~”
他们在训练,全三在训练小水草的反应度和敏捷力,水色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所以百无聊赖的这爷俩趁机训练,一大一小两个人就站在离水色卧床不远处的屏风隔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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