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醒了,穿着白大褂的校医递给我一个水杯:“你的耳朵发炎了,再加上发烧,体质虚弱,所以才晕倒的。”*
陈诗梅一直握着我的手:“箫箫,你可吓死我了,幸好李巍来中文系找我,不然你可怎么办啊?”
我咧嘴笑笑:“这不是没事了嘛。咦?我发烧了吗?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班主任说:“赵婉箫同学,我给你开张假条,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别参加军训了,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
我忙回答:“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老师,我挺想跟着大家一起军训的,毕竟上大学只有这么一次。”
辅导员接道:“赵婉箫同学,现在正是‘非典’横行的时期,发烧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按规定你应该被隔离起来的。”
我有点懵了:“老师,这……这不用吧?我就是昨天下雨的时候出去逛街没打伞,所以才着凉感冒的,这个,我的中学同学可以为我作证。”
陈诗梅也连连点头:“对,老师,是真的,我能证明。昨天就是我跟赵婉箫一起逛的街。”
辅导员笑了笑:“恩,我知道了,这样吧,赵婉箫,你先留在校医室观察两天,等烧退了,你再回寝室休息。”
陈诗梅立刻说:“老师,我留在这里陪她。”
辅导员问:“这位同学,你不是历史系的吧?”
陈诗梅指了指校服:“不是,我是中文系的。”
辅导员看看班主任,两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我看,还是让赵婉箫同寝的同学留下来比较好,你是外系的,可能会有许多的不方便。”
李巍立刻举手:“老师,我跟赵婉箫是一个寝室的,我留下吧。”
马晓娜也说:“老师,我也要留下,我也是她们寝室的。”
辅导员想了想:“好吧,你们两个都留下。对了,每间宿舍不是四个人吗?你们寝室另外一个同学呢?”
李巍回答:“老师,我们寝室还有一个同学叫李昕羽,她是大三的。”
“大三的?你们是混合寝室?”
“是啊,老师。”
辅导员征求了一下班主任的意见:“军训么,还是尽量别耽误了,李昕羽现在好像是在打暑期工吧,她应该是没回家,还在学校的寝室住,时间相对来说也比较充裕,她不是寝室长吗?那,照顾同学的责任,就交给她了。怎么样?”
班主任表示同意,辅导员把同学们一一送走,还叮嘱他们去隔壁校医室测量一下体温,看还有没有像我这样发了烧自己不知道的。
在大家临走之前,我看见那个年轻的小教官很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我也跟着不好意思了,军训到我这个份儿上,都晕倒了,看来教官这个差事,也不是那么好干的啊。
校医给我耳朵的患处做了处理,又挂了两瓶点滴,陈诗梅还买来晚饭陪我一起吃,我催她赶紧回去,她却说她请假了,再催她,她就说等李昕羽来了她再走。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让任何人陪我呆在这里,包括陈诗梅,在“非典”的非常时期里,只要是发烧,不管是着凉了还是被传染,都有一定的危险,现在可是举国上下谈“非典”色变的年代啊。
晚上,李昕羽往校医室打电话说她马上就到,陈诗梅这才磨磨蹭蹭的起身要走,还从裤兜里掏出我的手机:“箫箫,给。”
我一拍脑袋:“对喔,我都把这个给忘了。我说怎么觉得校服口袋里好像变得空空的呢。”
陈诗梅支吾着:“箫箫……你……刚送进校医室的时候……小杭来电话了……他说……他说……”
一说到小杭,我的心跟着一提,我在昏倒之前,小杭还说了一句什么别怕、让我等他,到底是啥意思啊?
陈诗梅把手机塞到我手上:“小杭说,他已经买好车票了,他要来冰城。”
我大吃一惊:“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小杭应该已经在车上了吧。”
我抓住陈诗梅的手腕:“他来做什么?这么远的路!高二不是还在上假期课呢吗?再说,咱们这才走几天啊!不行!我要给家里打电话!”
陈诗梅把我按在床.上:“箫箫,你打电话有什么用啊,小杭早就已经动身了,可能,半夜就会到。”
我盯着从天花板上散发出来的亮亮的灯光,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这个……傻瓜……”
陈诗梅哑然失笑:“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傻的。”
我没听清:“大梅,你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箫箫,我走了,再过几分钟,李昕羽就来了,她还给你带了洗漱用品和睡衣还有换洗的衣服,箫箫,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
陈诗梅关上门出去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关机状态,按了开机键,低电量提示音响起,原来是快没电了,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短信声,一共有十二条短信,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点击阅读,内容基本上都是“姐,你怎么样了?”“姐,你好点没有?”“姐,你一定没事”,最后一条是“姐,我哥要是到了你给我回个电话,这是我同学的手机,他暂时借我了”。我一边看一边流眼泪,直到,手机自动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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