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志华笑出声:“呵,干嘛那么客气?叫我志华吧,我的同学都这么叫我。”
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张大嘴巴:“志华?!”
“恩,这就对了,呵呵,跟我一起进去吧,希望你们是真的没有下次了。这么晚了,女孩子在外面始终是不安全的。”董志华敲了敲收发室的窗户:“阿姨,我回来了。”
刚才还是一脸乌云的阿姨,一见到董志华,立刻眉开眼笑:“是大华啊,来了、来了,阿姨这就给你开门。”
董志华指了指我们:“阿姨,她们是广播站的新成员,下午我让她们出去买备品了,路上塞车,她们拿的东西又多,所以才回来晚的。阿姨,让她们也进去吧。”
阿姨打开门之后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们:“行了,走吧走吧,下次注意。”
李昕羽立刻赔上一个大大的甜笑,还拿出一包月饼:“太谢谢阿姨了!阿姨中秋节快乐!”
阿姨也没推辞:“下不为例啊。”
我们齐齐的答应:“知道了,谢谢阿姨。”
跟陈诗梅说了拜拜,四个人一路小跑着回到寝室,刚进了寝室门,李昕羽就已经笑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了,还一边做鬼脸一边吊着嗓子模仿刚才董志华的语调:“干嘛那么客气呀,叫我志华吧……”
没等她说完,我们全都笑成了一团,李巍干脆笑得趴在了地上,我也一样。呵,自从,离开了太阳城,我好像……有很久都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正文 第264章 我的大学(6)
不知道董志华从哪里查到我的电话号码,听到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那股受宠若惊的劲儿,就甭提了。
星期一的早晨,当整个寝室都还在梦乡的时候,我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我在枕头下面摸了半天,才抓到手机。昨天晚上寝室的“卧谈会”开的太晚了,隐约觉得窗外开始泛白了,我们才睡着,连手机都忘了关。我哼哼唧唧的“喂”了一声,只听另一端传来一阵轻笑:“赵婉箫同学,我刚才去历史系的公共教室找你了,你没去上课?”*
我迷迷糊糊的应着:“这才几点啊,就去上课?天刚亮。”
“呵呵,都已经快十点了。”
“哦,快十……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呵,我说,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五十二分了。赵婉箫同学,你怎么逃课了?”
我顾不上回答了,赶紧扔下电话去叫她们起床:“喂!喂!同志们!快醒醒!上课迟到了!快啊!”
我把李昕羽从被窝里拉起来,又掀开了马晓娜和李巍的被子,结果,她们的反应和刚才的我一样,都是闭着眼睛不肯起:“几点了?再让我们睡一会儿嘛……”
我急得直跳脚:“还睡?!再睡就要被‘铁手’抓补考了!”
这一嗓子可真好使,李巍和马晓娜顿时精神了:“什……什么?!‘铁手’?”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同志们,别磨蹭了,咱们必须在‘铁手’第二次点名之前赶到公共教室,不然‘思品’这一科铁定就被抓了!”
除了李昕羽还在慢悠悠的起身,其余的两位,已经跟我一样,迅速的奔往卫生间去洗漱了。三个女人一台戏,狭小的卫生间,顿时充满了我们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拎着牙刷被挤了出来,只好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端着脸盆刷牙,李昕羽笑得又钻进了被窝:“哈哈,我说三位师妹,你们好好的去欣赏‘铁手’的演说吧,我继续补觉了。横竖都是迟到,我就不去上课啦。反正呢,今天上午是‘西方哲学史’,那个伟大又仁慈的老师啊,从来都不点名。嘿嘿,学妹们可要动作迅速喔,拜拜。”
看着李昕羽把脑袋重新蒙在了被子下,我恨得压根儿直痒痒:“哼,小羽,你是五十步笑百步,别忘啦,你可也是从我们这个时候过来的!一点都不知道同情!真不晓得你的革命阶级情感跑到哪里去了!”
李昕羽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朝我挥了挥,然后又放进被窝里,颇有瞧热闹的架势。我低头一看手表,十点零四分,距离‘铁手’第二次点名,还有十一分钟,我们可真要抓紧时间了。
“铁手”是教历史系和政教系大一新生思想品德修养课的老师,他每次上课都要点两次名字,上课的时候点一次,下课的时候点一次,我们的“思品课”是在星期一的上午,八点十五分上课,十点十五分下课,第一次点名我们就错过了,要是第二次点名再赶不上,估计这门课程就距离被抓补考不远了。思品老师姓黄,叫什么名字我们没记住,李昕羽也忘了,但是他的“铁手”之名,却在冰城师大的校园里广为流传。传闻,他对于课堂和学生管理非常严格,如果点名超过三次没到,无论平时课上表现有多好,考试成绩有多优秀,私下里和他的关系有多近,都会被他不留情面的抓补考,而且,就算是补考,也不会很容易的就通过,基本上“思品”被抓到的学生,不补考个两三次,根本就过不了。除了他之外,据说中文系、教育系、数学系都各有一位类似作风的老师,所以受之“迫害”的学生,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四大名捕”,而“思品”老师被排在“四大名捕”之首,称为“铁手”。当初听李昕羽讲到这段的时候,我们还开玩笑,古龙小说里的四大名捕,不是“无情”排在第一位么,怎么改成“铁手”了?李昕羽还煞有介事的说,啥时候我们栽到“铁手”的手上,就知道他的厉害了。唉,真是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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