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时间,也许是我潜意识不想去探究这个答案。”他继续说着,幽冷的目光。
他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费斯顿的脸色越来越沉,忽然向他走去,把他狠狠压在树干上,“我不许你溜走,我要你告诉我你后不后悔,告诉我——”
尖锐灼热的视线就像这午后的太阳,无法对视,风展诺半阖着眼,“后不后悔又怎么样,我们已经认识了,打过架,也上过床,可惜我们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上帝开的玩笑,现在说后悔有什么用,说后悔就能让时间倒退吗?”
他觉得可笑似的耸肩,费斯顿重重捏着他的手臂,一瞬间收紧了手,又放开了,“骗子。”
他抵着他的额头,“你一直是个爱说谎的骗子,你可以骗你自己,但你骗不了我。”抬起他的下巴,费斯顿慢慢吻了上去,温柔的吻逐渐变得强硬,充满掠夺和发泄。
骗子,也许吧,风展诺咬住费斯顿的唇,像是要把他的血肉抓下来般的抓着他的背部,他们之间的吻很快就充满了血的味道,铁锈味在舌头上扩散,粘稠而苦涩。
但谁也没有松开手,像野兽撕咬猎物那样狂野的吸咬对方的唇舌,似乎谁也感受不到痛楚,似乎这种流血的痛成了某种享受,能抚慰某处的缺失。
痛楚和鲜血,交织成浓烈的火焰,焚烧灵魂也感染肉体,靠在树后紧贴的身体很快感受到席卷上来的欲望,这也许可以算是雄性的悲哀之处。
他们一定是不正常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亢奋的起来,风展诺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在费斯顿的记录里也一定没有遇到过现在的情况。
就算这是场玩笑,走到今天,在他们都认真的今天,就算他们想,也无法回头了。
“你不会后悔的,就算你现在想杀了我父亲,你也不会后悔遇见我,你爱我。”血色染红费斯顿的嘴唇,他的腿挤进风展诺的胯间,按着他的手臂,像把他钉在树干上那样固定他的身体。
“你未免太自以为是。”风展诺屈膝顶向费斯顿的下腹,被他用手臂格挡,他一脱身就拧住费斯顿的手臂把他按在地上,“我完全可以马上走人去杀了他们,之所以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就是……”
他突然停顿下来,俯下身贴着费斯顿的侧脸,咬牙低语,“为了你。”
叹息中他粗暴的扼住费斯顿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拖起,现在他深刻的体会到当初费斯顿对他的矛盾感觉,他对他说过,每次看到他不是想把他扔进监狱,就是想把他扔上床。
费斯顿也把风展诺的矛盾看着眼里,他是不是自以为是他们都清楚,在风展诺烦躁的想掉头离去让自己冷静几天再说的时候,后面有脚步追上了来,“又想不说一声就走?”
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住他,“我答应放你走了吗?”费斯顿从后面用手臂锁住他,“别走。”
“不续租。”他紧紧抱着他,像是紧紧抓着风筝的线,“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不可能解决不了,你可是幽灵,还有我,我解决那么多案子,没可能解决不了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的家人就是造成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告诉我,这个问题怎么解决?”风展诺的话异常犀利,这是最大的问题,费斯顿放开手,忽然问,“你认为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凯达集团?”
念头一闪而过,风展诺倏然转身,“什么意思?”
“不,我不知道鲍勃说的事,你先别乱猜。”他有时候真的过于精明和警觉了,就像狡猾的狐狸那么多疑,费斯顿摇头,“记得我提过我母亲的死吗?”
“她遇到抢劫。”风展诺比先前冷静了不少,看到掉在地上被踩灭的烟,向费斯顿伸出手,他把烟盒递给他,为他点上了火,“我怀疑不是抢劫那么简单,我也一度怀疑凯达集团内部,怀疑我母亲的死因。”
费斯顿没有继承家族企业,而是选择在联邦调查局工作,他对案件的执着,他的做事方法……风展诺忽然联想到很多。
“我真的应该多问问你以前的事,是吗?”他有些懊恼,假如他早些了解费斯顿的过去,说不定不会有今天,但费斯顿却像是看出他的懊悔,“就算早知道又怎么样,和现在不会有什么差别。”
他们都抗拒过了,但最后没能抵御心里的感觉,就算早点知道费斯顿是他仇人的儿子,难道他就能杀了他吗?他一开始不是一样想要他的命?可最终呢?
风展诺靠着树干仰起头,安静的树林里,从树丛之间露出医院的房顶,“说起来很奇怪,我也许那么一瞬间想马上杀了克里斯托弗·凯达,但我没意识到他是你父亲,你是他儿子,后来才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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