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重复着,轻笑起来,看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说实话,我没有怪他太久。”他又摊了摊手,“这是不是有点奇怪,但我真的没感觉到什么恨意,一点都没有。”
他抽着烟,半个人都在水里,放松的倚靠着,视线对着不知名的方向,费斯顿的手环过他的胸口,“你是个习惯往前看的人,你讨厌被束缚,即使是仇恨也牵制不住你。”
“可是我现在就在这里。”要是讨厌被束缚,怎么会这么多年都腻在一起?
从他眼神里看到调侃的意味,费斯顿笑起来,“我不是束缚你的绳索,我是帮你飞翔的翅膀,你怎么会想要摆脱。”
“翅膀?”风展诺大笑起来,费斯顿却一本正经的点头,“翅膀。”
他的背部能感觉到费斯顿的心跳,耳边听到费斯顿的说话声,声音在水雾里变得很有穿透力,像男中音歌唱家,“好了,说说别的。”
“你不怪他,但这几年你都没有去看过他,你是怎么想的?”话题转回鲍勃身上,费斯顿撩起热水洒在他胸口,这些年风展诺身上的伤疤有很多都淡了,也添过新伤,但都不严重。
从水里抬起手,风展诺的手做着握枪的动作,手臂的肌肉慢慢收紧,水珠从他手臂上滑落,“是他还没原谅自己,我去见他只会让他更自责而已。”
他侧头看费斯顿,目光闪动,“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所以你也没提过这回事。”
他们还真是有默契,费斯顿的手指移动到他的手臂上,恰到好处的力道令他满足的吐出一口气,费斯顿在他肩头吻了下,“那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发誓不会让你再受更严重的伤。”
熟悉的触感,却还是热的好像能把皮肤都燃烧起来,“我不知道,因为我看到了。”
回过头,风展诺拉开费斯顿的手,突然的吻猛烈的袭上,一手把烟在池边摁灭,他抱着费斯顿的头,辗转的吻带着威士忌的余味,还有烟草的苦涩,费斯顿的手臂猛然收紧,本就贴近的身躯更加紧贴,他按着风展诺的后脑,像是在汲取他的所有味道那样吞噬着他的唇舌,吸咬着,咀嚼着。
“还是不行啊。”他像是在自语,下腹紧紧压着他的,嘴唇转向他的耳廓,低声耳语,“忍不住了。”
说完,他暗示性的把手伸向风展诺的后方,看到费斯顿眼底的灼热,风展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配合他的动作转过身,靠在池边,“先说好,一人一次。”
“没问题。”发热的气息从后面贴上来,费斯顿吻着他的脖子,潮湿的吻落在同样潮湿的皮肤上,他拍拍他的臀,身体磨蹭着,示意他放松。
这是他们之间的不知道第几次,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到他们知道对方的每一个反应都代表什么,也熟悉到每一个敏感地带被碰触就会立刻做出回应,他们一直是契合的,这方面一直都是,而其他方面,即使生活中有过矛盾,解决之后在这几年里也变得越来越合拍。
温泉的热气不断蒸腾,他们湿透的身躯在水里纠缠着,水波翻涌荡漾,流汗的皮肤摩擦发热,潮湿的头发不断滴下水珠。
风展诺抓在池边的手被费斯顿紧握着,男性的呻`吟在水雾里回响,急促的喘息回荡,肉`体的碰撞声,低哑的嘶吼声,还有水面的拍打声,在水雾中扩散回荡,一起演奏着最古老和原始的韵律。
当葛雷马特听说他们有事要马上离开的时候,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沮丧,还有些生气,因为他们的离开太突然了,不过当他听说他们不久后还会回来,并且答应再多留一个星期之后,立刻就转怒为喜了。
“机票的事没问题,我马上叫人办,时间上来得及,不过回美国你可得当心点,那里有一帮人盯着你呢,凯撒。”在答应帮忙之后葛雷马特也没忘记提醒兼打趣费斯顿。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交代完毕费斯顿开始收拾行李。
风展诺笑着瞥了他一眼,要知道有人原来可是联调局的精英,不过现在至少有三个不同的身份,“这次用哪个?集团总裁?退伍军官?还是医生?”
“你想见鲍勃吧?”没想到费斯顿却这么问,然后没等风展诺回答,拿出一本护照,“这次我就以自己的身份回去,前任FBI探员,费斯顿·凯达。”
番外:爱的秘密(下)
美国,弗吉尼亚州,东海岸监狱。
监狱外的围墙上,天色一片蔚蓝,围着铁丝的围墙里很安静,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在进去的路上就能看到定时换班的狱警看守。
其实要见鲍勃并不容易,他是重刑犯,被判终身监禁,期间接受了一次肝病治疗,处于特殊时期,出于安全考虑,不接受外界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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