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手,也是某种说不明白的关系,即使说的再多都无法解释他们之间这整个过程,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究竟是陷进自己设下的陷阱,还是他们一起挖了一坑,却陷害双方同时掉了进去,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背后被人轻拍着,像是一种安抚,风展诺缓缓吸了口气,他们双方都能感觉到这股不该存在的力量将他们不断拉近,照费斯顿说的,他全权负责这个案子,但他也在这种情况下提前将他安置到这里,以他的性格和为人,当然是早就考虑过各个细节和可能导致的结果。
但他依然冒了这个风险。
“这可是徇私,还有窝藏嫌疑犯的罪名。”他贴着费斯顿的耳朵,危险的轻语。
“法律我当然很熟悉,不用你来提醒。”费斯顿挑了挑眉。
“瞧瞧我看见什么了,凯撒竟然要知法犯法。”伸手抱着费斯顿的后脑,风展诺慢慢摩挲那些浓密的黑发,“看起来这次该我认输?被你提前发现我的任务,这是我的失误。”
换了种语调,他的笑容里有种捉摸不透的含义,“这次我借着威尔被人绑架的机会进入你们的办公楼,你在做你该做的,不算太意外,我早知道事情会弄僵,但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费斯顿·凯达,你这个人太复杂。”
他竟然把他这个凶手带回家里。
“人都是复杂的,你敢说你没想过我们之间到底算怎么回事?这个游戏该到了了结的时候,虽然和你交手确实很有趣,但我们都不是好演员。”
他们都以为自己能控制的好这出游戏,这也许是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的人常常犯的通病。
回想两个人交手的过程,风展诺知道费斯顿说的没错,“该怎么了结?也许我应该就这么杀了你。”
他的这句话不是认真的,如果可以轻松的解决掉费斯顿,现在也不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处境,费斯顿假如能为他铐上手铐关进牢房,他不会把凶手带进自己家里,还为这个凶手放了洗澡水。
他们两都没遇到过这么难以处理的问题,他们本该在两个不同的阵营,应该没有交集,唯一的交集也该是警察和杀手的身份,而不是作为两个彼此对对方都有好感的男人。
可上帝偏偏开了这个玩笑,从费斯顿第一次在天台上看到风展诺起,这个有着苍白的面容,举止却如同动物般狡猾的杀手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同时,费斯顿是第一个能抓住他的警察,风展诺必须承认,在所有的对手里,费斯顿是最难缠的一个,最坚持立场,最无法预料,最令他感兴趣。
也许,撇开他们之间暧昧的关系,至今为止他们算是势均力敌。
“你是个好对手。”中午的饭桌上,风展诺暂时让自己忽略手腕上的重量感,暂时,他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费斯顿坐在他对面,叫了外卖,他们面前是简单的披萨和啤酒。
“而你是聪明人,为什么要接下这个委托,你应该知道你杀的是谁,坦布尔不是小人物,他死了,FBI不会放过你。”吃了几块披萨,费斯顿喝完了面前的啤酒。
“我知道。”风展诺只是这么回答,他当然知道FBI不能随便动。
“那你接下这个委托是为了什么?”费斯顿不相信他对任务会这么轻率,灰色的眸子盯上了对面的风展诺,随即找到了答案,“你早就想做个了结?”
费斯顿还是这么敏锐,被他盯上的人笑了笑,舔去手指上的番茄酱,“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你会开始通缉我,就像现在FBI在做的那样,而我打算去别的地方待上一阵子,也许是中国,也许是摩洛哥。”
然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交集。
这就是他的目的,费斯顿意识到这一点,灰色的眸子突然燃烧起来,“这就是你的了结方式?!”
“我有什么办法,你不可能离开,只有我走,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这是危险的,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他举了举手上的链子,“你疯了吗?凯撒?”
永远保持冷静也许是杀手的特质,风展诺看得清现实,费斯顿其实也明白,“我应该让你逃走,我们继续过各自的生活,这就是你要的,但不是我要的。”
“不然还能怎么样?一个被杀手吸引的FBI,费斯顿,敢于对我承认这件事,你的胆子不小。”
“作为男人,承认被另一个男人吸引这件事也许有些荒谬,但并不可耻,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只对同性有感觉。”吃完披萨,费斯顿用餐巾擦着手,从小出生在富庶的家族,凯达集团对继承人的教育非常传统,作为男性就要勇于承担一切,勇敢、坚韧、强硬、不屈,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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