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炎夜瞧了瞧他,对迦罗真明抬抬下巴:“太子殿下可听清楚了吗。”
迦罗真明面沈如水。陈竟等护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殿下,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可否让清羽稍事包扎一下?”
迦罗真明这才反应过来,见楼清羽面色苍白,额上沁出冷汗,唇边却仍挂着一丝清雅的笑意,清澈的眼眸在阳光下依然灿灿生辉。
“护卫大人,麻烦请借刀一用。”楼清羽从陈竟手中接过刀,左手起落,将箭羽砍断,从怀中掏出手帕,简单以固定三角手法把右臂包住。箭头仍然留在肉里,估计射到了骨头,稍微一动就痛得厉害。
迦罗真明道:“我这就送你回城让御医给你治疗。”
迦罗炎夜嗤笑一声:“等回了城,他这条胳膊也废了。”
迦罗真明怒目而视。
迦罗炎夜扫了他一眼,突然纵马上前,一弯腰把楼清羽提上马背。
“为了赔罪,臣弟这就带他去军帐中医治。”说完一抽马鞭,比平常马高大许多的红蹄烈马立刻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迦罗真明吃了一惊,连忙跨上自己的坐骑追了上去。可是迦罗炎夜的狮子骢是世上难得的飞龙马,传说是天上神龙与地上神马交合的后代,百年难得一见,纵使迦罗真明的疾风也难以追上。
楼清羽被迦罗炎夜紧紧按在马鞍上,右臂随着颠簸一抽一抽的痛。勉强在风中抬起头,正遇见迦罗炎夜审视的目光,心下一紧。
这个人,是把没有鞘的剑!
11
迦罗炎夜的驻地就在凤名谷外两里处,以狮子骢的速度,不到一刻锺就到了。
在自己的大帐前停下,迦罗炎夜抱着楼清羽下马,对人吩咐道:“去叫沈军医过来。”
“放我下来。”楼清羽挣扎。
迦罗炎夜看他一眼,手一松,将他放到地上,看着他踉跄狼狈的站好,手扶着伤处,面色沈静,只是有些苍白。
这小子倒有种。
迦罗炎夜心里想,大踏步走进大帐。
楼清羽在后面跟了上去。刚才一阵颠簸,感觉右臂上的箭头似乎扎的更深了,楼清羽怀疑自己的骨头裂了。他相信迦罗炎夜这一箭确实是无意的,但若不是他反应快,此刻自己很可能变成一具尸体。
军医很快来了,在大帐外看见地上的血迹,吓了一跳,匆匆走进帐内,看见二皇子安然无恙的坐在主座上,旁边一个俊美少年,淡蓝色的衣衫上鲜血斑斑,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头。
“给他治治。”
“是。”
沈秀清上前查看了楼清羽的伤势,皱眉道:“箭头太深了,有倒勾,需把肉割开才成。”说着抬眼看了看楼清羽。
楼清羽早已想到,所以也不太吃惊,点了点头:“麻烦军医了。”
沈秀清见他年纪不大,一幅单薄样子,却对如此严重的伤势泰然处之,不由心下赞赏。
“二殿下,我回去取一下东西再来为这位公子治疗。”
“去吧。”
沈秀清匆匆进来又匆匆离开。迦罗炎夜看着楼清羽,道:“你是什么人?”
“草民楼清羽。”
“你的名字说过了。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迦罗炎夜的眼睛和迦罗真明很像,只是过于锐利,锋芒毕露,好似含着刀子。
楼清羽想了想道:“楼相正是家父。楼清扬楼清翔是我二位兄长。”
“哦?原来是楼府三公子。”迦罗炎夜上下打量他,勾起唇角笑了笑:“难怪。”
难怪。难怪什么?
楼清羽正捉摸他什么意思,沈军医已提着药箱进来,迦罗真明也一阵风似的赶了过来。
虽然比不得关羽刮骨去毒,谈笑风生,但楼清羽割肉取箭,也还算神态自若。
箭头扔到地上,楼清羽瞥了一眼。
够锋利。还好没有生锈。
上好药,抱扎好伤口,楼清羽感觉到一丝疲惫。
迦罗真明看出来,道:“我送你回去。”
这是他第二次在楼清羽面前直称‘我’。
迦罗炎夜淡淡瞟了他一眼:“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今天赶不回去了,在我这里住一晚,明天随我的羽卫大军一起回去。”
迦罗真明拒绝:“不行。”
“那好,你就让他骑着马和你走好了,如果伤口裂开的话臣弟可帮不了了。”
“是谁让他这个样子的?!”迦罗真明怒。
迦罗炎夜不以为然:“虽然猎场的危险性比起战场来不值一提,但太子殿下也不该留他一个人落单而没有一个护卫。楼公子身为楼府的三公子,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也不好交待。”
迦罗真明哑然。让他这样一说,自己确实也负有一部分责任。
楼清羽不想让他们二人再因为自己起什么争执,适时插口道:“太子殿下,清羽只怕今晚实在赶不回京城了。二殿下既然说了明日送我回去,想必会安排妥当。”
52书库推荐浏览: 十世
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