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得了空,有点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了?”感情他不知是刚刚受刺激有点大还是醉,有点暂时性失忆了。
宗玉衡就有点别扭地不看他,说:“嗯——发生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让我下面成这样了?”
宗玉衡就不做声了,正好大夫拿着X片走进来。
宗玉衡连忙关切地问:“大夫,怎么样?伤到骨头了么?”
大夫就看了眼他,咳了咳说,“理论上讲,那里是没有骨头,只是海绵体。硬时候是因为充血而已。”
“那么到底怎么样呢?严重么?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用打石膏么?还能用么?”
大夫对各种奇形怪状匪夷所思伤残事件已经见惯不惯了,因此很平静地回答他:“没那么严重,洗洗还是能用。”
宗玉衡说:“可是他明明都疼昏过去了。”
大夫说:“刚刚那算是种应激反应。经过清洗回去稍微注意点,几天也就好了。”
至此宗玉衡和冯涛才算放下心来。
经过这段对话,冯涛算是想起自己遭遇了。
宗玉衡还是有点愧疚,就凑过来说:“你也听到了,你没什么大事,以后还是能用。”
冯涛叹气说:“我还是别用了,就当他是个阑尾,没啥用处放那放着吧。”
宗玉衡听出他是在用自嘲方式来表达对他不满,就说:“你生什么气?!我又不是故意……都是你酒后乱性惹祸。”
冯涛就说:“我没生气。”
宗玉衡说:“你还敢说没有,你那是什么语气?!”
冯涛挣扎着调整好情绪好声好气地说:“宗总,我真没生气……好吧,我生我自己气,喝点酒怎么能做出那么禽兽不如事情,所以我现在这样算是咎由自取,活该,不干你事。我现在真有点累了,能让我歇会吗?”说着就闭上眼睛挺尸。
宗玉衡也没进步为难他,心有不甘又不知道怎么办好地默默坐下了。
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当然没理由让冯涛以后没得用。结果也果如人家大夫说,只是红花油淋在肿JJ上太过刺激而已,冯涛顶多也就是走路时候别扭点,不敢步子太大怕扯着蛋啥。
然而这件事影响却远不止如此,颇为深远。
冯涛嘴上越是不说什么,心里却对宗玉衡有点衔恨。
他承认自己是被迫陪在他身边,谈不上什么情啊爱啊,可是他自问也算上端谁碗听谁管,对得起天地良心了。是宗玉衡他也太欺负人!对自己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仅没有点体恤心情,根本就没把他当个人对待——床上床下专横霸道,说停就得停,让滚就得滚。自己就是个电动棒棒也得动动手指头装装电池按按开关吧?就算是个充气娃娃也得鼓着腮帮子给吹好吧?宗玉衡倒好,只要张嘴骂骂就享受现成了,这次更是过分——哪个搞对象能下这样死手把对方差点废掉?!踹肿了往上倒红花油,这简直就是谋杀!……至少也是误杀!
过日子如穿衣,冷暖自知,清冷清热自己最清楚,他是有点被伤到了。无论怎么调动情绪也提不起精神头来,面上对宗玉衡质是越发客气,到了举案齐眉地步了都,不多说句,不越雷池步。本来之前已经略有点亲近关系下降到了冰点。
宗玉衡又不是傻,然而自知理亏,他是真不知道红花油不能用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他小时候磕破了膝盖妈妈就给他擦擦也没怎么样……
“好吧,是我没常识了——可是冯涛也用不着这样小气吧!”宗玉衡在吧台上对第酒保抱怨。
他现在不大爱回家,回去看到冯涛那公事公办脸就觉得憋闷。
第酒保默默地擦着手里水晶杯,摆出副有点麻木表情提醒他说:“是是……宗少你少喝点,当心喝醉。”
宗玉衡说:“喂喂,有你这样卖酒么?我又不是经常买醉,又不是没钱付。”
第酒保冷静地吐槽说:“你上次喝醉是穿了女装出去,上上次喝醉是我和你家那谁抬着出去……”
宗玉衡就有点怒了,“少罗嗦!在家里听人罗嗦,在这里还要听你啰嗦!”
第酒保就默默转开了,赶上景海鸥从外面很风尘地进来,不知道是不是约会归来,神采奕奕。
第酒保凑过去狗腿地汇报:“老板,今天宗少来了,带着故事来,你定爱听。”他甚至景老板八卦之魂,这个大腿他算是抱上了。
果真景海鸥就眼睛亮,活动活动手腕,笑着走过去接手了宗玉衡,“宗少很久不来光顾敝店了,难道你经过蛰伏期后是要重出江湖了?——不对嘛,我听说你已经正式跟你那么冯什么忠犬fall in love了,我还说这次宗少恋情可算上持久了,怎么也有俩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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