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逗逗低着头玩弄手指头,十分羞愧样子。
老师语重心长又忧国忧民地说:“逗逗哥哥,都说孩子是三岁看老,我们虽然不能以这种陈旧理念去把孩子给定性了,可是宗逗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他还小,正因为这样才要好好教育。我们学校管理是方面,更重要是家人之间沟通和关心。我知道你家庭可能特殊,你个哥哥要担负起照顾弟弟责任不容易。可是既然是他监护人,还是要尽量多关心孩子成长,用发展眼光看待他……”
宗玉衡有点惶惑,他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啥好。他小时候其实没怎么让父母找过家长,要是找也是因为被别小孩给欺负了。所以他后来就特别痛恨自己懦弱,不想让悲剧在弟弟身上重演。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所以说实话,他并不觉得宗逗逗霸气点是多么不好事情。可是多年受到良好教育又让他觉得公然和老师唱反调也不利于宗逗逗身心成长,毕竟做恶霸欺负人是不好。
所以他最终还是承诺会好好和孩子谈谈什么。
已经是周五了,老师让把孩子直接领回去,下周再来上学,也算是在全班小猴儿面前杀个鸡。
宗玉衡牵着宗逗逗手走出学校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孩子小小肩膀做了松口气起伏动作。
宗玉衡忍不住想到——这真是个他妈妈孩子,小腹黑什么!
所以就有点不想让他这么轻易过关了,故意摆出很冷淡样子,松开小手自己走向车子。
宗逗逗在后面迈着小短腿,着急地跟着,“哥哥、哥哥!你等等我!”跑过来硬拉他手。
宗玉衡本来想甩开,后来不知怎么就没有。
下午冯涛难得下班并不晚。宗玉衡见他脸凝重,并没有如释重负感觉,立刻想到大概和投行谈判并不顺利,也许要泡汤了,就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投行对公司评估还是不行么?”
冯涛苦笑,摇摇头,“不,评估还是不错,说前景很好。”
宗玉衡就迷惑了,“那你为什么还愁眉苦脸?”
宗逗逗此时跑出来站在他哥哥身边,抱他哥大腿,有点敌意地看着冯涛。
冯涛发现了他,就说:“你在学校惹了什么祸了?”
宗逗逗眼神就更不友好了,好像领地意识很强小狼崽啥,我家地盘不欢迎你那种。
宗玉衡摸着他脑袋说:“你不认识了么?叫涛哥。”
冯涛说:“胡说,叫叔叔。”
宗玉衡愤怒地说:“你敢占我便宜!”
冯涛就嘿嘿笑。
说话间走进屋子里去了。
宗逗逗还是忍不住说:“哥哥,这个叔叔来咱家干啥啊?——他什么时候走啊?”
冯涛说:“走?叔今晚不走了。你床给叔睡,你就睡地板吧。”
宗逗逗毛都快竖起来了。
宗玉衡冷哼说:“你长本事了,会欺负小孩了。”
在这种状况下,冯涛还变戏法似以很快速度炒了俩菜,三人围着桌子吃上了热乎饭菜。
宗逗逗有点明白为啥刚刚自己都喊饿了,他哥也不做饭,就让他吃点小零食,说会晚上就有吃了。感情这个叔叔是来给做饭。
他私心希望这个大叔吃晚饭赶紧走。他床不给睡!
结果他失望了。
吃了饭,这大叔又开始刷碗收拾厨房了。
为了让他快点干完活揍人,宗逗逗还懂事地帮着扫地收拾什么。
好容易干完活了,这大叔还是赖着不走,又坐在他家沙发上和哥哥聊天。
宗逗逗就紧挨着他哥坐下,虎视眈眈。
可惜他只是个虎崽,不顶事,俩大人自顾自地聊天。
宗玉衡说:“到底谈判怎么样?投行有什么不满意?”
冯涛脸色又凝重起来,“不,他们倒是很积极。”
“那不是正好,这事情不就解决了么?”
冯涛摇摇头,“投行不是雷锋,真金白银地拿来给你花,当然是有条件。”
“……也是,左右还是要股份……不会是要控股权吧?那就有点……”
“他们是想要,只是没那么□裸,而是下了诱饵,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就这么半遮半掩,考验是人心。”
“他们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
“听说过‘对赌协议’吗?——条件就是这个。”
“对赌协议”宗玉衡是知道。就是在收到投行定注资后段时间内,比方说前3年内,如果该企业业绩增长超过定速度,比如说50%,就可降低投行股权;反之,如完不成定定额,比如说30%,该公司原本所有者将会失去控股权。
这就意味着,若接受这场危险游戏挑战,从签字那刻开始,冯涛就相当于被业绩增长所绑架,拷上金手铐,他从原先创业者董事长变成个临时“看摊”角色。资本进来后,业绩跑得快还好,跑得不快话缰绳就被人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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