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碧海低低笑着,反手搂住秦方睿,轻咬一口他的耳朵,“工作不顺心,嗯?”
叹口气,秦方睿放开碧海,坐回椅子上,重新打开电脑,却只是盯着刚才写的东西发呆……
碧海斜靠在桌边,喝着啤酒,跟秦方睿一起陷入沉默……
“这些案子都是小菜!”秦方睿突然抢过碧海手中的啤酒,对嘴灌下两大口,苦笑道,“所里最近空出一个副主任律师的位子。我虽然年轻,但已经在这个所干了整整五年,业绩一直排第一。本来,所里已经明确让我上。可今天一早,所长找我谈话,说是‘上面’觉得我不太合适……不能胜任……”秦方睿眼神黯淡,抬起头看向碧海,“我在考虑跳槽……”
“一直忘了问,你在哪个所?”碧海嘴上问着,没等秦方睿回答,他已从书桌上的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边看边点头,“原来你在[中天信]。省里数一数二的大所,你又做了这么多年,如果放弃的话,有点可惜……”
“海,你不知道……[中天信]有后台,真正的老板不是所里这些合伙人。既然所长说了‘上面’对我不满意,那我在这里的路等于被堵死……”秦方睿轻撇嘴角,笑容很无奈,“但,如果我赌气离职,可能更会触怒‘上面’那位,别说在这个省做律师,恐怕整个南方我都没法再混下去。海,我刚才说跳槽,是指离开。前几天,北京一家律师事务所给我发邀请函,承诺让我做合伙人……”
“你要跟我分手?”碧海眼神骤然变冷,紧盯着秦方睿,低沉的声音隐含怒气……
“你在北京不是也有分店吗?海,跟我一起……”秦方睿匆忙拉住碧海的手臂,急切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明显的恳求、甚至是乞求……
“嗬,你想让我在北京拥堵得好比停车场的高速路上开跑车?你想让我远离我最喜欢的大海,在尘土飞扬中欣赏昏黄的日出?你想让我每天晚上对着灰蒙蒙的夜空,把飞机尾灯当成星星看?”碧海玩世不恭地取笑着,毫不顾忌秦方睿哀求的眼神,继续撂着狠话,“秦方睿,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关我屁事!就当老子被你白玩一回!”一甩手,碧海将啤酒听砸在地板上,推开纠缠不休的秦方睿,大步冲到客厅,一把抓起车钥匙,摔门离去……
绿草茵茵的小区里,挤满了夏夜乘凉的人们。碧海情急之下冲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毛巾,顿时引起不小的骚动……
碧海满不在乎地发动他的保时捷,冲出小区,将所有异样的目光远远抛在后面。
少见多怪!他身上毕竟还是有一条毛巾遮羞的,又没有裸奔!
……
碧海没回他的星月湾,而是朝反方向出了城,一路狂飚,来到海边一座山脚下,沿着崎岖山路盘旋向上,临近山顶时,冲过十几个彪形大汉的阻拦,在距离那扇大铁门一厘米的地方,踩下刹车……
豪宅顿时灯火通明,蒋梓瀚由一众保镖簇拥着,远远走过来……
碧海迈步下车,优雅地斜靠在车门上。
蒋梓瀚看一眼碧海,剑眉微蹙,淡淡说道,“跟我进去。”
碧海冷笑一声,打开车门,“到我车里说。”
“你是说——到‘我的’车里?”蒋梓瀚也冷笑着回应,嘲弄的口吻特别强调出这部亮眼跑车的真正主人是谁。男人此刻没戴眼镜,那对在暗夜里愈显漆黑的眼眸带着明显的挑剔把碧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将视线锁定在碧海仅围着一层毛巾的下体,“这么急不可待?连进屋都……”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这身打扮本来是想诱惑秦方睿的!”碧海快意地看着男人的眼神冷下来,他将手移至腰间,慢吞吞地把毛巾的打结处松开,撩起毛巾轻扇两下,再重新扎紧……
静静等待碧海表演完毕,蒋梓瀚突然转身往回走,只留给碧海一个高大冷酷的背影和一句让他无法安心的话——
“明天中午十二点,你去嘉瑞东街路口等我。”
……
“蒋梓瀚,你站住!”碧海就要追过去,却立刻被一群‘绣花枕头’围拢。说是枕头也不恰当,因为无论他怎么突围,‘枕头们’都不会贴上他的身子,始终训练有素地跟他保持五十公分的距离。这些彪形大汉只是阻挡他、威慑他、却绝对不会碰触到蒋梓瀚曾经的情人……
……
碧海在十一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如约等在嘉瑞东街的路口。
正午十二点,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三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宾利停在他面前。
就会摆谱!
碧海轻蔑地撇撇嘴,正猜想蒋梓瀚‘躲’在哪辆车里,突然从最后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保镖,恭敬地替他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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