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的脸又白了。
全脱了?
全脱了,哦不是,内裤没脱。王其实总算还没愣到家,赶紧辟谣。
燕飞的脸还是很白,然後呢?
然後……然後……王其实难得地红了脸,燕飞的脸就更白了。
我问你然後呢?你们怎麽着了!
没、没怎麽着啊……王其实的脸越来越红。
燕飞的脸越来越白。
忽然俩人同时抽了抽鼻子,什麽味道?!
锅里浓烟滚滚,可怜本来应该是很完美的煎鸡蛋,已经煎成了焦碳一块。
燕飞手忙脚乱地关火,把鸡蛋铲出来,然後急冲冲地扭开水龙头刷锅。王其实擦擦汗松了一口气,还好。
一口气还没松出来,燕飞已经端着碗狠狠瞪过来,不给我把话说清楚就把这个蛋吃下去!
……
要命还是要脸?这个问题只有两个答案。王其实的答案是前一个。
所以他一咬牙一跺脚一横心一闭眼,招了。
那会子他和杨柳都还是懵懂少年,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成天混在一块喝酒打架胡作非为,直闹得一人背上一个处分发配去了小阳村。
俩混帐小子不知道吸取教训,到了村里没了人管更是好事不做坏事做绝,提笼架鸟饶世界惹事,除了给警察抹黑没干别的事──结果把村里人惹火了,老少爷们齐上阵,按着俩警察一人一拳头,硬把俩个连警校都改造不好的天罡地煞星收拾得服服帖帖。
杨柳就是那时候看上村长家老二的,为了挣表现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为人家鞍前马後地忙乎得不亦乐乎。
剩下王其实落了单,心里自然就不好受,也不知道出於哪种阴暗心理就使坏捣乱,和杨柳大唱对台戏,生生搅得小鸳鸯鸡飞狗跳。杨柳一着急就找上了王其实谈判,谈判当然就得有酒,有酒自然就得喝几口,几口喝下来俩人都晕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滚到了床上──第二天醒来俩人都吓了一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什麽都说不出来。一个礼拜後实习期满,杨柳留在了小阳村,王其实火烧屁股一样逃回了城里。
一别好几年,再没见过面,王其实渐渐地就把那件事抛在了脑後……
燕飞的表情很平静。
说完了?
完了。王其实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好,很好。你可以走了。
第28章
王其实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会子走不得,他要是胆敢踏出房门一步,估计这辈子就别想再进来了。所以王其实赶紧解释,燕飞你别生气,我……我就只有那麽一次。
燕飞说谁管你一次还是一百次?你爱怎麽就怎麽着关我什麽事。
王其实听明白了,燕飞的意思是说一次和一百次从本质上来说是没有区别的,总之他犯的这个错误性质恶劣後果严重不能饶恕。
燕飞,我、我那次真的是喝多了喝糊涂了,向毛主席保证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王其实指天发誓。
喝多了?真是个好理由啊。燕法医笑起来,你当然不是有心的,咱俩一块从小混到大我还不知道你?不光是没心,你连脑子都没有。
刺啦一声,又一个荷包蛋打进了油锅。
王其实摸了摸脑门,一手的冷汗。
我说……燕飞,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从这句话我们可以看出,王其实不是没脑子,他不过是经常把脑子转错了方向而已。
所以他被燕法医一脚直接踹下了楼。
这一脚把王其实踹明白了,都说姜是老的辣醋是陈的酸,年头越远的老陈醋越是真真能酸死个人。
王其实越想越别扭,总觉得燕子这股子无名火发得不是道理,至於嘛?都那麽久的老皇历了你还翻个没完,再说了,谁年轻时还不犯点错误不是?
王其实抬起头向上喊,燕飞!我数一二三你给我出来,要是数到三你还不出来我就……
一块湿漉漉的东西从天而降,正砸在王其实鼻子上,冰凉冰凉的一股子怪味,王其实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就听见二组组长的声音──燕飞!你没东西玩啦是不是!拿我们家丫头的尿布你当绣球啊你?!
……
局长太太的小酒馆今天的生意冷清得邪了门,打从开张以来老板娘还没这麽狼狈过。平时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今天好象成了兰若寺,人人都绕着走。要知道这可是周末啊,本应该是生意最兴隆的时候。
老板娘一个劲的嘀咕,哪个缺德烂舌头的把我老公要退居二线的消息捅出去的!
其实老板娘心里一清二楚,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坐在角落里一杯浊酒冷对众生的法医官燕飞。
燕法医在警局里也算是个危险人物,倒不是说这位同志群众基础不好,关键是人家的职业总让人糁得慌。再加上他老人家经常拿着把解剖刀四处溜达,见了人那麽哼哼一乐,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怎麽看都让人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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