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药劲过去了王其实才想明白大夫那话是什麽意思,登时气得就要撞墙。旁边翻着报纸的燕飞冷冷地说有种你撞窗户去撞墙算什麽本事!王其实说这又不是一楼我不要命了我!
燕法医一直不怎麽搭理他,王其实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那个流着眼泪背他往医院冲的人是谁?该不会是别人冒充的吧?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别人,纯粹是自己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喜欢看燕飞生气吃醋的样子,怎麽看怎麽觉得有意思,结果话到嘴边就没了遮拦,越说越不象话,非说得人家忍无可忍恼羞成怒,活该挨上这一脚。
燕法医其实也过意不去,守在王其实病床前老老实实当看护,虽说人还是那麽冷冰冰的,倒也从来没误过事。每天提搂个保温桶准时送饭,有荤有素从来没重过样……
又是排骨啊?
大夫说你缺钙,多吃点排骨好。法医官连正脸都不给王其实一个,往碗里舀着排骨汤,多喝点,桂圆红枣排骨汤,又补血又补钙。
王其实说你当我坐月子呢!局长的儿媳妇不是刚生了孩子住在妇产科嘛,你给她送去得了。
燕飞说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不喝我倒了它。端着碗就往卫生间走。
我喝!王其实赶紧接过来,害怕又把燕飞惹火了,咕咚咚喝药一样一口气灌下去,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声,每天都是这个,腻不腻啊。
谁说每天都是这个?昨天是绿豆排骨汤,前天是苦瓜排骨汤,大前天是冬瓜排骨汤……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再说我非吐了不可!算我求您了哥哥,我知道我十恶不赦罪无可恕,要杀要剐都随了您了,您就别这麽折腾我了行嘛!我保证,以後我要是再惹你生气,我……我一头从12楼的窗户上撞出去!
燕飞说你瞎说什麽?你少给我惹事,你摔死了还得我给你验尸,老实躺着你的吧!
啪的一巴掌把王其实拍回了床上,哎哟,你轻点啊!王其实捂着脑袋,真拍傻了你养我啊?
燕飞说你想得美!王其实呵呵地傻笑起来,不然……我养你也成啊。
……
警局里这几天的气氛有点怪,用局长的话说就是压抑,刚走进大门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负重感。当然了我们可以用比较崇高的字眼去形容这种负重感,比方说人民保姆的神圣职责什麽的,不过说起来还是局长大人的话一针见血──刑警队又出什麽乱子了?
其实也没出什麽乱子,很简单,刑警大队长心里有点不痛快。
王志文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那天,我心肠硬一点……我再咬咬牙……我再……
再怎麽着也是悔之不及了,王大队长就是心里想不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都不应该是他──堂堂的市局刑警大队长,这要是传出去, 遭多大罪不说丢多大脸啊!
包仁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队长这几天为什麽没好脸……说实话包仁杰觉得自己那天纯粹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把姓王的拐上了床,运气这东西哪有那麽靠得住?这次用完了下次可就难说了……
所以包仁杰很惶恐,他总有个感觉,自己做了天打雷劈的事情就等着现世报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按这个理论,王队长反攻倒算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
可是包仁杰不甘心,虽然他从很小就有了做一个合格的gay的自觉,但是他依然没有做一个合格的零号的心理准备,更何况他现在尝过了一号的滋味从而食髓知味地想一直尝下去……
所以包仁杰又去找了燕飞。
燕法医刚从医院回来,见了包仁杰很是热情,来来小包你来得正好,我给王其实熬的桂圆红枣排骨汤,排骨被他啃光了,还剩点桂圆和红枣你要不要?
桂圆红枣?听说很补血的是吧?我要我要,回头给我们队长送去。包仁杰笑眯眯地点着头。
燕飞觉得头有点晕,你们队长他……又受伤了?
没啊没啊,对了王其实怎麽样了?他该拆线了吧?
王其实……你不是叫他其实哥了吗?怎麽又改口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说出来我替你做主!燕飞显然有点激动,脸色青白。
包仁杰愣了一下,燕飞你说哪去了?王其实怎麽会欺负我呢?不过你脸色怎麽这麽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
燕飞一屁股坐下来,脑门上密密麻麻全是汗,掏出手帕擦擦眼镜,勉强笑了一下,没事,我有点累了,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说吧。
燕飞……包仁杰有点不放心。燕法医不耐烦地把保温桶塞到包仁杰怀里,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哦。包仁杰有点失望,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打开保温桶闻了闻,好香!还好,总算还有点收获,没白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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