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要就近抓捕,附近居民院的埋伏点撤了一些人手转移到了路口周围。大冬天里站露天岗的滋味不好受,王队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趴在了河堤下的风洞口,包仁杰二话没说,跟着队长一块趴下去了。
小包,你回屋里去。王队长盯着河堤,没回头。
不。包仁杰把僵硬的手凑到嘴边,有点着急,队长,怎麽办啊?我的手有点动不了,一会儿怎麽扣扳机啊?
队长叹口气,把包仁杰的手抓过去,放在手心暖着,叫你进屋去你不听,以後记得晚上执勤的时候多穿点衣服。
队长,你的手真暖和……包仁杰小声说,眼睛笔直地盯着前方,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王志文没说话,两个人的手就那麽握在一起,很暖和。
对面盯着岔路的便衣做了个手势,来了!
王队长掏出了枪,小包,你蹲在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
队长,我和你一起去。包仁杰赶紧掏枪,我非好好出口恶气不可!
王志文犹豫了一下,你从河堤後面绕过去,从背後盯着他们。
岔路上出现了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顺着河堤往路口摸。
站住!把手举起来!王队长站在树後,举起枪指着那两个家夥:把手抱在脑袋後面,慢慢走过来!
包仁杰已经绕到了後面,看见那俩人迟疑地慢慢抬起了手……
队长小心,他们有枪!话音未落,那俩人已经动了手,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枪声一响,两个人分别向两个方向就地一滚,密集的子弹呼啸着向前方射出去,那棵树立刻被打成了马蜂窝,木头的碎屑飞得到处都是。
好厉害的武器,虽然天太黑看不出枪的具体型号,可是很明显比警察手里的家夥好多了,包仁杰赶紧卧倒!
刑警们从各个掩体後面包抄了过来,密密麻麻的子弹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燃烧出浓重的火药的味道,有的子弹甚至是擦着包仁杰的头发过去的,吓得包仁杰浑身冰凉,死死贴在地上不敢抬头。
警察毕竟人多,强大的火力很快就压得那俩人不能招架,王队长借着树的掩护冲到了河堤上面,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匪徒滚下河堤,掉进了河里。另一名见势不妙,慌里慌张地且战且退,连滚带爬地往小胡同里钻。
糟糕!这附近地形复杂,小胡同密密麻麻地像蜘蛛网一样,真让他钻了进去就麻烦了!大家顾不上危险,纷纷从各自藏身的地点冲出来追了上去。
匪徒急红了眼,举着枪疯狂地扫射,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我跟你们拼啦!
队员们互相掩护着跟匪徒拼子弹,几个人在队长的指挥下冲到了胡同口挡住了匪徒的後路。那个亡命之徒眼见着跑不掉了,心一横将手摸进了怀里,我跟你们同归於尽!
王队长手一抬,一枪撂翻了那个家夥,你TMD做梦!一群刑警冲上去死死按住了案犯,七手八脚地卸了他的膀子,小心翼翼地搜出了手榴弹,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志文撕开了那个家夥的裤腿,检查了一下伤势,大手一挥,先送医院!
七、八个警察吆喝着把那个家夥扔进了警车,王志文歪着脑袋擦擦汗,小包,给局里打个招呼,汇报一下情况,局长还等着呢。小包……小包哪去了?
队长,我、我在这儿。包仁杰喘着粗气在後面答了腔,队、队长,有、有衣服吗?冻冻冻冻……冻死我了。
王队长吓了一跳,包仁杰浑身湿淋淋的冻得嘴唇都青了,一个劲地打哆嗦,手里还死死地捏着掉进河里的那个家夥的脖领子。再看那个家夥,脸色灰白,翻着白眼,都不成个人样了。
大家夥赶紧围过来,小包你怎麽不声不响就跳下去了?大冬天的你不要命了!冻出病来怎麽办?快,把手撒开,这家夥交给我们了,你赶快上车暖和暖和去!
包仁杰一呲牙,勉强挤了个微笑出来,我……我也想撒手啊,可是,可是这手、手冻得松不开了……
王队长推开人群挤了进来,把包仁杰的手捏在手里搓了搓,一根一根地把指头掰开,上车去,把衣服换了!
王队长打开了车上的暖气,找出自己的警服,先凑合穿吧,把衣服脱了!
队长,你,你转过身去……
王志文转过身,从座位下面翻出一瓶白酒往後递,喝几口,暖暖身子。
包仁杰没伸手,也没说话。
干什麽?别磨磨蹭蹭的,当心着凉!
队长,我胳膊冻得抬不起来了……
唉……队长无可奈何地转过头,你!你叫我说你什麽好!大冬天的你逞什麽能啊?叫河面管理处派船捞不就行了,你跳下去干吗啊?那麽深的水你也敢跳,你长脑子没有啊!抬头,张嘴!王队长抄起酒瓶子捏着包仁杰的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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