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王其实最终也没能成功打进法医科,这其中的确是有一些缘故的,不过我们就不赘述了(感兴趣的朋友,自行复习《警察故事》吧)。当中发生的许多故事我们就不多说了,不过该提的还是应该提一下——比方说关于包仁杰。
包仁杰这个人,也许大家还能有点印象,他就是刑警队牺牲了的前任老队长的公子——在追悼会上拍王其实肩膀的那个人。
包仁杰是早就忘记那档子事了,不过王其实没忘,他一直记得那个腰杆挺得笔直的小家伙——并由此对那个小家伙产生了强烈的好感。所以,当他听说包仁杰成为了一名让王志文深为头痛的刑警队员的时候,一种正义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拉这个小兄弟一把——看在曾经被他拍过肩膀的份上。
所以,当包仁杰因为想治疗晕血的毛病来求他帮忙的时候,王其实很爽快地把他介绍给了燕飞。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喜欢的人,燕子一定也会喜欢——何况包仁杰也的确是个满招人喜欢的小伙子。
可是他忘记了,凡事,都有例外的时候。
……
当然了,我们的意思并不是说燕飞不喜欢包仁杰——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但是,好心往往也会办错事——所以,包仁杰会被那个‘冷冻碎尸案’吓得躺进了急救室,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那年头有个叫好不叫座的香港电影特别地红,红到了如雷贯耳人人皆知的地步。那里面有一句很著名的台词是这么说的:“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忌妒。”
可惜的是,很多年以后王其实才看到了这部电影,并且没等那句台词说出来他就已经睡着了——否则他一定会看见燕某人骤然红透了的耳朵根儿。
真的是很可惜,是不是?
好在包仁杰从小就是被吓大的,虽然胆子很小,恢复能力却很强,所以也就没被吓出什么后遗症来。而直到很久以后,包仁杰才从一个眼光敏锐的同事嘴里知道,自己这次医院住得很冤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久到小包同志想报仇都觉得不那么太好意思……
虽然晕血的毛病一直也没见好,包仁杰同志的进步却也是有目共睹的。这当然和燕飞燕法医的‘魔鬼训练’分不开——所谓见惯不惊,再恶心再恐怖的镜头看上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乃至五六七八九十遍也就不恶心不恐怖了,这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也就在那个时候,王其实发现燕飞已经变了一个人。以前那个沉默、文弱、温和还带有几分天真的燕飞变得冷漠而骄傲,说话也完全不留情面,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管杀不管埋’。不过现在这个‘管杀不管埋’的燕法医反倒更加莫名吸引王其实,他三天两头赖在法医科跟人家套近乎,终于惹得燕飞不耐烦,一脚把他踢进了刑警队才算完事。
那段时间应该算是王其实生命中最最倒霉的一段时期,感情、事业,全都一团糟。不光是王其实,整个警局全都乱了套,似乎每个人都在走霉运,没有一个人能逃得掉。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另一件应该提的事——关于燕飞的脑疾。
燕飞的脑疾,也许,这就是燕飞之所以会性情大变的原因。之所以说‘也许’,是因为这只是一些外人的推测,而通常,推测是做不得准的。
当燕飞叹息着说出那句‘我撑不下去了……’的时候,那一夜,热得着了火。
……
“我真高兴你终于要飞往埃及去了,小燕子,”王子说,“你在这儿呆得太长了。不过你得亲我的嘴唇,因为我爱你。”
“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埃及,”燕子说,“我要去死亡之家。死亡是长眠的兄弟,不是吗?”
——王尔德著《快乐王子》
那一夜是疯狂的。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那一个吻,也许是别的,不论什么,也许都只是借口。两个人的对话是那样的简单,简单到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燕飞在耳边沉重地叹息,我撑不下去了……
王其实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那就不撑了吧。
夜正深,闷热,汗水流成了河,每一寸肌肤都像着了火。紧紧的拥抱,也许只是因为不愿意沉沦。可是终于还是沦陷了。刻意而辛苦的攻防战,一年又一年,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偏偏那个人说他撑不下去了?TNND!这不是欺负人嘛!
于是,节节败退;于是,溃不成军。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爱情,就在这样一个夜里,来势汹汹、锐不可挡地,降临了。
第16章
接着他亲吻了快乐王子的嘴唇,然后就跌落在王子的脚下,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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