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说多谢组织上的关怀,我一定,一定,不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要把工作干得更好,更出色,更上一个台阶!
出了大门燕法医的脸就变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哼!
于是燕飞把警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通报了王其实,然后去看望了局长老大人,顺便再把小包叫出来商量了一下……结果就闹了个鸡飞狗跳王八撒尿,真刀真枪,文武带打,那叫一热闹,整个就是一出问樵闹府,打棍出箱。
然后,然后……我们的燕法医,找了个视野广阔的远角包厢,沏上一壶菊花茶,悠悠闲闲地,看起了戏。
什么局长队长龙华公司,统统靠边儿呆着去,燕大爷懒得瞧。
王其实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当初那个不笑不说话、一笑俩酒窝,最是善良、最是心软的小燕子,当真是活活冻死在那个最最寒冷的冬夜了吗?
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怀雪刃未除奸,叹英雄生死离别遭危难……只有这偶尔从燕飞嘴里蹦出的苍凉悲切的几句唱,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问苍天,缺月儿何时再团圆? 问苍天,何日里重挥三尺剑?除尽奸贼庙堂宽。壮怀得舒展,贼头祭龙泉!却为何,天颜遍堆愁和怨,天呐,天!莫非你也怕权奸、有口难言?
听到这里,王其实笑了,燕子,还是当年的那个燕子啊。虽然看似是变得冷漠变得自私了,其实,那颗心,没有变,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善良,一腔热血的纯情少年。
……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再费笔墨了。总之,全局上下后来都知道了,法医科那个姓燕的,那真是……缺德到家了——用二组组长的话说,那叫‘猴子偷桃’……
不过还好,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经过以王大队长为首的刑警队一干人等艰苦卓绝的斗争,那个什么龙华集团的案子终于被拿下了。虽然主犯——许龙和许华那俩双胞胎——逃出了国,不过这已经和市局没关系了。而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同志们之间的感情也得到了‘升华’,工作效率明显提高……漂亮话还是留在表彰会上念吧,这里咱们就不罗嗦了。
大家伙在局长太太的小酒馆开起了庆功会,局长大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把老婆经营多年的一点底子全端出来请了客。同志们放开了肚子胡吃海塞,要把这么些年被老头敲诈的血汗钱找补回来。王志文有生以来头一次喝得酩酊大醉,颇有点‘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意思,端着酒杯非要给燕飞敬一杯……
结果燕飞说什么也不喝:“我也就是看在小包的面子上拉你一把,说实话,那俩双胞胎看着比你顺眼多了。”
一句话当即让刑警大队长黑了脸。
那一边,局长拉着夫人唱卡拉OK——“你慢慢走来,走进我的视线,这样重逢像是梦……”劫后相逢的无限感慨,无限辛酸,发人深省,催人泣下,大家伙心有戚戚,巴掌拍得噼里啪啦响——废话!这么讨好不费力的马屁,不拍白不拍……
一曲唱罢,局长夫妇鞠躬下台,燕飞接过话筒换了一支歌。
“原来爱得多深,笑得多真,到最后,随缘逝去没一分可强留。茫然仰首苍天,谁人躲藏在背后?啊,梦中想的都遗漏……”
人群渐渐地安静下来,听燕法医浅吟低唱,娓娓动人。同志们大都见识过燕飞的炸酱面,却很少有人听过法医官溜嗓子,一曲《随缘》唱得大家伙出了神,二组组长摸着下巴颌微微颔首:“没想到姓燕的还有这么一手啊。”
王其实很得意:“那当然,燕子打小就唱戏,嗓子当然亮。”
组长瞅他一眼:“人家唱得好,你美的什么劲儿?”
这个……
燕飞唱完了,走下来喝水,王其实拉住他打听:“燕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粤语的?唱得真不错!”
燕飞奇怪地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会说粤语的?那歌词是我瞎唱的,反正也没人听得懂。”
一句话噎得王其实张口结舌半天搭不上腔,好不容易缓过点劲儿来想说些什么,忽听见包仁杰拿起麦克风说了一句话:“下面,我要唱一首歌献给我们队长,祝队长万事如意!”
王志文已经被大家灌得神志不清了,正坐在沙发上发愣,听见手下拍马屁心情自然很欣慰,于是带头鼓起了掌——可是,当包仁杰开始唱,王队长就傻了……
“你是那么的骄傲,那正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你永远那么快乐,那正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我虽然有点傻模样,那正代表我对你的痴狂。虽然我不善言语,但没有人比我更多地爱你,爱你……我是你的兵,为你遮风又挡雨;我是你的兵,心甘情愿跟着你;我是你的兵,任你呼来又唤去;我是你的兵,在等待你的命令,在等待你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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