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什么疯呢,再不睡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
“呵呵,燕子,还是你唱得好听……”王其实嘟囔着,嘴里吧唧吧唧。
燕飞咬着牙骂了一声,TNND!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说梦话了!
第二天王其实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陪着燕子在学校过年,王妈妈当即表示赞同,并且很热情地建议说反正你哥哥要值班,我们老两口也没什么事儿,干脆我们全都过来一块过年吧……王其实赶紧说妈您给我打住!燕子他们这儿是学校又不是旅馆。
有啥了不起的我还不稀得去呢。王妈妈悻悻地挂了电话,和老伴扭秧歌去了。
放下电话王其实揣上钱包去了商场,过年嘛,哪能连一点年货都不置办?面粉、猪肉、鸡蛋、白菜……茴香!没想到还有茴香卖,燕子就好这一口,哈哈!王其实高高兴兴采办了一大车,顺手还买了年画和春联。回到宿舍一看,燕子正趴桌子上看书呢:“你干什么去了?”
“买年货啊,过年当然得过得像个样子,你看看我都买什么了?面粉、肉、白菜、茴香,你不是爱吃茴香么?今年除夕晚上咱们就吃茴香馅饺子,好不好?”王其实兴高采烈地献宝。
“你包啊?”燕飞白了他一眼。
“呃……”王其实顿时语塞,他哪会包饺子啊!
燕飞收拾书包出了门:“我去实验室了,肉跟菜别搁屋里,你用保鲜膜包好了搁外边窗台上冻着,别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用不着你嘱咐,这点常识我还有!你就放心去做你的实验吧,有本事你在实验室里过年!”王其实气哼哼地唠叨,手可没闲着,利索地打着包。
燕飞停住了脚,没回头:“王其实,我在哪儿过年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嘿!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不用我操心我来干什么?”
“没人让你来吧?”燕飞的口气很僵。
“对!对,我TMD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来献殷勤,结果呢,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连句好听的都没有!你这种人就该打一辈子光棍,活该当一辈子孤家寡人!”王其实气得口不择言。
“你要听什么好听的?”燕飞转过身来,“我打不打光棍和你有什么相干?难不成你还能陪我一辈子?你听好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滚!”王其实终于忍不住发飙,操起手里的袋子扔了出去,茴香撒了一地。
燕飞拍下了落在头上的一片叶子,冷冷地丢下一句:“这是我的地盘,要滚也该是你滚。”大步走出了门。
王其实差点没疯了,这么些年从来没和燕子吵过架,今天算是领教到了,燕子那张鸟嘴真是能把人活活气死!行!你有种!我滚!我滚还不行吗!
王其实也懒得收拾地上的菜了,气哼哼地收拾起行李,三下两下把东西塞进背包刷地拉上拉链,刚要出门又停住了——不行!实在气不过,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王其实跳上床翻开枕头搜出了那张合影,拿出剪刀就要铰……就在这个时候,发现了燕飞床头的墙上,指甲刻出的三个字:王其实。
第6章
王其实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立马扔了剪子。趴在墙上一点一点地展开地毯式全方位搜索——就差没举个放大镜了,果然,没一会儿就顺藤摸瓜地又搜出了几个字——少年……心事……几人知……呸!好酸。
王其实得意地往床上一躺,两手抱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哼哼,燕飞,你个口是心非的混蛋王八蛋!这下被小爷我揪住小辫子了吧?哈哈!”
“啊嚏!”正在实验室里埋头查数据的燕飞,猛地打了个喷嚏,浑身一阵寒战。
“感冒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能应付。”趴在显微镜上观察标本的老师边往本子上做记录边说话。
“没事儿。”燕飞摇摇头,掏出纸擦了擦鼻子。
“得了吧,后天就除夕了,你也该放假了,你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安的样子,当我瞧不出来啊?”老师抬起头,温和地笑着:“回去吧,有人等着你呢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当心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苏老师,你呢?为什么不回去?”燕飞问得很小心。
“我?”老师笑着扶了扶眼镜,摇摇头,“等结果出来了我就回去,你先走吧。”
“那……老师再见。”燕飞匆匆收拾了书包,风一样地往宿舍跑了去。
风夹着雪花吹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燕飞急冲冲地冲回了宿舍,站在门外定了定神,缓缓气,硬着头皮推了推门。
门开了,王其实正在看电视,14寸的小彩电里,戏曲频道正放着魏喜奎的《四季相思》:冬季里相思腊梅花儿开,雪花飘飘落尘埃。寒风吹来透骨冷,心上的人儿啊,心上的人儿一去不回来……相思泪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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