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名字叫李笑,某报社的小编。
小编李同志和警察张同志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
酒会的发起人是市里某位大人物的公子,和新闻界的交情非浅,正赶上某派出所所长酒後驾车被报社抓住了小辫子,公子爷便主动充当说客,拉著两边的人和稀泥,希望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李同志那时候刚从记者转为编辑,对个中缘由知道的不多,反正主编大人一声吆喝,全报社的人都浩浩荡荡去吃大户,李同志自然也就乐得打一次牙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同志开始犯迷糊,咧著嘴傻笑。偏偏这时候主编大人开始发酒疯,拉著李同志四处招摇,逢人就说:“这就是我们报社第一名记(妓)。”
结果,就有个家夥不知死活地接了一句:“真巧,我正好是扫黄打非办公室的。”
一张警民联系卡递过来,三个字:张打非。
後来的事情李同志记的不是太清楚,好象是自己进了洗手间打算出清胃部存货的时候,发现抽水马桶里漂著自己的名片,然後凭借残存的一点分析能力回忆起自己今天仅交出去一张名片……怒气冲冲找那个扫黄办的家夥算帐,一张嘴却吐得人家变了奶油蛋糕──还是那种恶作剧直接按人脸上的。
李同志酒醒以後很是懊恼──那个姓张的寄来的帐单简直是天文数字!虽说出席酒会是得穿得趁头一点,你小子也犯不著全副西洋装备吧?搞得清洗费都上了千,简直是趁火打劫嘛!
主编大人一针见血:“我就知道!公安部门的大户吃不得!”
小编李同志和警察张同志的第二次会面是在某酒楼的雅间。
美酒、咖啡、音乐、美食,花枝招展的服务小姐以每分锺三次的频率抛洒媚眼,一切都很浪漫。
唯一不浪漫的是两位客人的对话。
“收好了,1188.98元是吧?给你1189元不用找了!”
“别介!是你的就是你的,诺,两分硬币,看好了,别丢了。”
“小姐!买单!我算过了,这顿饭一共是386.80元,咱们一人一半,掏钱吧。”
“好,小姐拿俩口袋过来,我们打包,这份是你的,比我多一个丸子。”
“你……”李同志咬著牙挤出了俩字,“谢!谢!”扭身就要出门。
“等等!那什麽……你再给我一张名片好不好?上次喝多了不小心,把你的名片掉马桶里了……”
“真的是不小心?”李同志半信半疑。
“真的!我当时真是喝糊涂了,连钱包和你的名片一起掉进去了,费了半天功夫才把钱包捞出来。”张同志熟练地打开钱包付帐。
“钱包?你是说……就是你手上的这个东西?”李同志感觉有点缺氧。
“是啊,还好,一分钱都没少,连硬币都在,对,就是我刚才给你的那个两分的硬币。”
“我……哇──”可怜张同志的衣服立马又变了蛋糕。
然後,就有了俩人的第三次见面。
还是那家酒楼,还是那间雅间,还是很浪漫的气氛,很不浪漫的对话。
“这张帐单还给你!”
“怎麽了?”
“不怎麽!我不赔!”
“为什麽?”
“不为什麽!你活该!”
“不赔就不赔吧,你生那麽大气干什麽?”张同志睁大了眼睛,很迷惑。
“我……”李同志没了词。
“其实,上次的事我也有责任,不该把你的名片弄丢了。”最近正在开展执法整风活动,警察张同志显得风度十足。
“要不然……咱们一人一半?”李同志心一软,提供了个解决方案。
“不用了不用了。”张同志大手一挥,帐单成了雪片。
冤家宜解不宜结,张李二人一笑泯恩仇,自然就要多喝两杯。大家也知道,酒这东西是很能联络感情的,所以他们喝著喝著就稀里糊涂地拜了把子。
然後,李同志就傻笑著问警察张,为什麽那麽财迷?为什麽又忽然大方起来了?
张同志笑得更傻,因为俺要攒钱买房子,因为俺终於攒够钱买到房子了。
真的?俺不信?
骗你是……是小狗!张同志拿出了买房手续。
李同志一字一句地念:张打非,男,27岁,汉族,未婚……未婚?很好!李同志笑得开了花。
什麽很好?为什麽很好?你笑什麽?
不知道,就是想笑。李同志笑得弯了腰。
如果这时候李同志聪明一点,就该注意到一件事──警察张是猎户座的。
如果这时候张同志聪明一点,就该注意到另一件事──自己的衣服正面临第三次蛋糕的命运。
偏偏俩人都喝晕了,然後李同志就应邀去参观了张同志的新宅,然後就顺便把人家的床当了马桶,然後张同志就不得不帮助李同志进行清理工作……很彻底的清理工作,以至於李同志一个礼拜都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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