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的,张同志也就知道了:‘还行’的大号叫王志高,根本不是李编辑的同事,反倒和自己是同行,严格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上级。‘还行’和李同志也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当时李同志也是喝糊涂了,然後就对著人家傻笑……所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结果这家夥倾著倾著就倾到李同志的西装裤下了。
张同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麽多年以来没这麽狼狈过!不是没遇到过对手,关键是李同志的态度从来没这麽暧昧过。真不知道那个王志高施展了什麽迷魂大法,怎麽李同志还没怎麽的张同志自己反倒五迷三道的?张同志一阵一阵地犯晕。
张同志抱著搓衣板搬进了办公室。
李同志看在眼里,什麽话也没说。
在办公室的日子里,张同志想了很多。
按道理这时候张同志应该流著眼泪回忆起很多辛酸或甜蜜的往事,比方说自己如何历尽千辛万苦抢了李同志的亲,或者说某次李同志在微妙时刻不小心喊出的三个字,再不济也该是俩人看《铁达尼号》的时候李同志毁了自己的名牌西服的事情……
问题是张同志这个人有点死心眼,那些个浪漫的一件没想,想来想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前两天的排骨汤还剩了不少,李同志的衬衫掉了颗纽扣,水电费该交了,床单晾出去还没收,电脑坏了还没修……
所以,张同志在第二天就回去了一趟,打算把那些个鸡毛蒜皮解决了再走。
李同志没在,屋里很干净,冰箱里面没东西,衬衫的纽扣已经钉好了,水电费结算单摆在桌子上,床单收在柜子里,电脑桌是空的,大概是已经送修了。
张同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这下不走都不成了。
李同志进了门,冷冷地哼了一声。
张同志可怜巴巴地抬起头:“你回来拉?”
李同志一翻手把手上的东西扔到张同志面前──崭新!亮搓衣板一块。
“把裤子脱了!”
啊?张同志懵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套鬼把戏!想在裤子里垫海绵是吧?偷偷把搓衣板磨平了是吧?反了你了!”
“你!你!你……你别欺人太甚!”话还没说完,张同志的裤子已经脱完了。
李同志哼了一声,端起茶杯恨恨地说:“敢背著我去相亲?要不是到处都找不到卖搓衣板的,我能让你猖狂到今天?!”
啊?张同志终於明白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道理。
那……那个王志高呢?
哼!那天我就拒绝他了,人家可不像你脸皮那麽厚,死缠烂打。
哈哈。张同志开始傻笑。
笑什麽!就冲你这麽爱胡思乱想,这个礼拜你就跟搓衣板过日子去吧!
张同志继续傻笑中……
可惜,张同志忘记了一件事,明明这一次有豔遇的是别人,为什麽跪搓衣板的还是自己呢?
或许在他的脑子里,搓衣板天生就是和自己沾在一块的。
然後,我们的警察张同志,终於在失眠了多日以後,舒舒服服地在搓衣板上打起了呼噜。
幸福在哪里?幸福,就在警察张同志家的搓衣板上。
第4章 《警察张同志求婚记》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几件浪漫的事情……
这里所说的‘浪漫’因人而异,对一万个人就有一万个解释,或者叫豔遇,或者叫性骚扰。
对大多数的人来讲,遭遇求婚,绝对是件让人兴奋和激动的、所谓‘浪漫’的事──除非求婚的人太过自不量力。
不过,向人求婚,就是一个很困难、很吃力、很不讨好、需要十二万分的决心和勇气──还不一定能成功的问题了。
……
该死的什麽乱七八糟的!
警察张同志忿忿地丢下手中的书,走到窗户跟前看风景,阳光很温暖,路边有几个老头在下棋。
那本所谓乱七八糟的书无辜地躺在张同志身後的地板上,封面上几个花里胡哨的大字:《男士求婚技巧大全》。
没错,张同志正打算解决他一生中最困难、最吃力、最需要决心和勇气的问题──求婚。
而不幸被张同志看成解决该问题最佳盟友的,就是那个倒了血霉的小编李同志。
这会儿李同志正坐在市中心最繁华的那条大街上、最高档的那家酒店里喝著咖啡,对面是一个温柔婉约、我见犹怜的娉婷女子,旁边是一个梳著油亮大分头的中年知识分子。
没错,这三个人正在进行一项古老的、具有相当悠久历史的、渗透了中国五千年文化的仪式──相亲。
落地式的大窗户外边是来来往往的人潮,几乎每一位路过的人都会好奇地向里面张望几眼,李同志感觉自己就像免费展出的某种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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