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听见吴相的叹气声,拿起斗笠帮我戴上,准备离开。
吴相跟在我们身后,一直到出了茶馆才停下脚步…
才往前走几步吴相的问话声传进耳里“云…你会幸福吧?”
“嗯…”轻应了一声。
父皇回头看了眼吴相,示意他回茶馆里。
一进暗道,父皇放在我腰上的手慢慢的收紧“吴相给你的纸拿出来看。”
疑惑的抬头看父皇“这样好吗?”不是说好,不看吴相给的东西了,以后只靠我们自己。
父皇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把纸给我。”
我静静的看着父皇将纸收好,心里直觉父皇应该会看吴相的纸,因为当初的约定是我不看而非父皇不看。
回到寝宫,房里成堆的奏折、地图印入眼帘…我走到寝宫外吩咐传膳,又让楚寒领人将今日的奏折与军函送进房里。用完饭,我快速的批完奏折,然后才拆军函。也许是因为边强的战事停了下来,军务明显的少了许多…
洗完澡,我躺在父皇的身边打顿。父皇手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正忙着写信封入竹管里。
“还没睡?”父皇开口问。
“嗯…”我张开眼“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处理朝内外的事?”我平日只处理朝中大事,宫外、江湖之事全由父皇负责。
父皇笑了笑“怎么可能,以前外头的事让皇伯的人盯着。现在有了时间,才收回壳园手里的产业,壳尧峥从皇伯那接手的,不过是少数的产业。”
怪不得我总觉得壳尧峥能帮得不多,原来是没拿到实权,不过太皇伯还真是爽快的将产业交还给父皇。
父皇看出我心里的想法,补充了一句“我让皇伯与皇叔见面…”
“是吗?我倒没看出太皇叔见过他。”太皇叔以前对太皇伯总是带有很深的伤感,我怎么不记得有见过他失意还是什么过。
父皇伸手摸着我的头发“毕竟都过了几十年至今仍存活的只剩下几人了…皇伯也算是夙愿以偿。”
“夙愿…以偿…”人真的是很矛盾,明明双方都知道对上的位置,却不肯早一点付出行动,非要等到最后才慌慌张张的想挽回失去的时间。
“皇伯差不多也再几年。皇伯已经告诉壳尧峥父皇死前曾下诏书,皇伯死后必须葬至皇家墓地,皇伯从前的衣冠冢也必需毁掉。”父皇的语气里有着无可奈何。
轻笑“皇祖父真是任性。”
“毕竟是兄弟…”父皇淡然说道。
当年太皇叔会愿意留在宫里,是否也是因为知道死后也会被人运回皇宫,所以才与父皇回宫?那我与父皇最后是否也必须葬在皇家的墓园?伸手抱住父皇“我们以后还必须回来吗?”
“这…我也不知。一切都要看,你的孩子接手帝位后的决定。”父皇难得恍然。
翻身背对父皇,我闭着眼“已经很晚了,快点弄完。”以前在商店打工时,曾有一名老人提过,当两个人排除万难在一起后,仍因为家庭的问题而分开。我当时无法理解,他话语中的无奈。我与父皇为了在一起,父皇不得不放弃帝位,终日躲在台面下。我们现在所做的也是为了完成常身上的责任,以后才好了无牵挂的离开,但我的孩子在接手地位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又岂是我能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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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有人因为战争而死,也有人因战争而活。江灿坤设计谋骗月凤国的士兵,短短几日变冻死了无数月凤国的士兵,然后再派人挖出雪下的武器与粮食运回营地。不少看不过去的人写奏折上报,而我只是把那些奏折堆到一边。不知道是否因为如此,刺客的数量又增加了不少,平日我颇无奈的让人随身跟在我的身旁,妃子那边则选在中午时间走动,只要一到晚上更是足不出寝宫,乖乖的留在里面不随便乱跑。
这天我无聊的在书房里看奏折,书房内站了好几名武官与侍卫戒备。翻动着奏折,我用竹笔细细的写着笔记。说实话,我还挺佩服那些能将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的人,因为我的脑筋实在是记不住那么多的事情,最近事情又杂了些,不一笔一笔记下来根本就记不住。
忙到将近半夜,我让楚寒收拾好东西,被人簇拥着回到寝宫洗完澡之后走进内室扑到父皇的身旁…
“边关可有新的消息?”我抱着父皇取暖。
父皇手里忙着清点银票,头也不回的说“贤王叛变,萧王正忙着调动军队。”
我蹭了蹭父皇的背“那我下旨让舅舅出兵。”总算是出手了!贤王忍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动手,现在想必是却定胜券在握才敢行动,这便宜不捡怎行。突然觉得自己挺像贪便宜的中年妇人…
“烟。”父皇将一大叠银票放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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