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跌打酒是个力气活,等全部弄完,再把人衣服穿好,李奉天的手酸的发麻,轻喘着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坐下来他才看见从张峰的枕头底下掉出一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8开,有些许厚度。
这是本非常普通,每家文具店都会卖的记事本。
它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无非是账本或者日记。
李奉天比较倾向于前者,张峰和他差不了几岁,一个奔三的男人还拿笔写日记在他看来很怪异。
想也没想,原样把本子又塞回枕头底下。
坐了约莫两分多钟,感觉手指好多了,李奉天拿起跌打酒就要走。
张峰翻了个身,那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再次滑落出来,出现在李奉天的眼皮底下。
这次李奉天把它拿起来,在手里样了样,不带锁,中间只有一个夹笔的小扣盘……把本子放进去压好,李奉天从房里退出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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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天以为的“短时间”从几天,变成几礼拜,最后延长到一个月。
时戬每次都用晚了一步、没有线索或者撞上祁家的人,两边发生摩擦,不可开交作为借口,如果李奉天催急了,便会丢下一句,“我保证她现在很安全。”再问一副山雨欲来的迹象。
这让李奉天很焦虑、暴躁、毫无安全感,想大吼,他想质问时戬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拖时间,故意要他担心,要他姐受苦……他姐是个孕妇,晚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在未知的危险里,最严重的一尸两命。
他甚至想尖叫,这是不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报复?
还是时戬真的没有能力带他姐回来。
李奉天头一次对这个男人感到陌生,如果爱他为什么不真心帮他,他不是已经保证了会安心陪着他吗?不爱他又为什么不放他走呢?
他有很多很多的困惑想和男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是看见那张完美无瑕毫无生气的脸,明明和以前一样的表情却让人发自内心的寒冷……
时戬不再限制李奉天的自由,但依旧没收了他的车,出门由司机接送,给了能给的最大限度自由。
而李奉天却不再配合,他开始发脾气,控制不住情绪,过去两个月了,就算找回来也只能引产,如果身体不好引产是不被允许的,可生下来对母体又是巨大的伤害,时戬日复一日的拖着他,他渐渐不再相信这个男人是真心在帮他……
时戬并不同他争论,却也不再包容他。
那个宠他任由他放肆的男人早在一次次的疏离中消失了。
那段疯狂相爱的时光,成为记忆里永远的定格
男人用他慑人的压力逼的李奉天不敢造次,他有一百种让他痛哭失声的办法。
爱和恨是并存的,当一份感情只能借由控制才会获得安全和信任的时候,它其实已经游移在崩溃瓦解的边缘。
执着为业障根源也,一切苦乐,皆为虚妄。
作者有话要说:62快点看,5天后被锁,我不打算解了。
今天三八,为了庆贺广大基友开心过节,我决定三更
(要是不三更就说明我去汇基友了)
☆、第 64 章
四个月的时候足够跨越一整个完美的季节。
李奉安给李奉天打电话是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深秋渐寒。
李奉天捧着电话的手都要握不住了,在失踪了四个月之后,李奉安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她还活着,在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首府——凯里市。
电话里声音很虚弱,日子肯定是过的不尽如人意,连温饱几乎都不能保证。
李奉安的话很少,讲讲停停,显得很吃力。
后来李奉天才知道,他姐已经接近七个月的身孕了,这次找他是来借钱的。
李奉天拼了命才把所有的苦涩和心疼压在嗓眼,他姐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不是过不下去是不会来找他的,冒着被祁然找到的危险回来求援,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不敢往深处想,那心疼得都不属于他自己的了。
李奉天答应了奉安所有的要求,只有一点——尽快回来拿钱。
李奉安说是明天清晨的火车,她现在这种情况身体不允许熬夜班车。
李奉天恨不得飞过去接她回来,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他姐改变主意,只能压抑着问,“这个电话还能找到你吗?”
李奉安说:“可以,到明天早上都可以。”
他姐那边信号不好,总有撕拉撕拉的电流声,交代完重要的事,连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那边就挂断了,李奉天真切听到一道浓重的口音说了句“钱打完了”之类的话。
跟针扎似的疼。
李奉天转脸就找了时戬,求他无比明天一定要把奉安带回家,哪怕是抢也得抢回来,七个月的身子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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