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的午后 作者:于睫【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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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们的背影,我不禁莞尔。
刚才秦霜走近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颊上也有一个微肿的掌印,与卓越脸上的相应成趣。
看来,父亲的暴力理论,前后两句可以分开来适用于不同的人:
武力是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最直接途径适用于卓越和秦霜。
跟自己的爱人动手是男人无能的表现适用于我和于睫。
不管怎样,我们相爱着,因此,我们也幸福着。


《牧神的午后》雪藏一年的番外 另一个结局 


2004年4月,我离开北京已经两年半。没有回去过。初时是刻意的,后来竟真的断了念头。

父母来过一次,短暂见面,匆匆而去。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从巴黎音乐学院毕业以后,我留在了学院的管弦乐团,担任小提琴第二声部的乐手。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做到首席,因为我平板而缺乏激情的演奏。即使我练琴的时间比大多数人都长。

迅速地把感情投入到一首乐曲里,在收弓的同时把感情也一并收回。我做不到。
收放自如的境界对我来说,高不可攀。
或是无法投入,或是无法自拔,就这样吧。我认了。

这两年,我过得很好,非常好。
生活有规律,注意吃穿,有个头疼脑热知道给自己张罗点非处方药,还成功的戒了烟。
听说,绿沙龙里的薄荷,会引发关节痛。
我想,无论何处的疼痛,恐怕都要比烟的诱惑更难摆脱。还是用嗜好换无痛苦划算。


还是会想起他。
前半年我几乎精神崩溃。越想忘记越是频繁的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恨他的自私与绝情,更恨自己的纠缠不清。
一旦他冲进脑海,我便疯了一样急于做点什么把记忆忽略。
试过摔东西,很认真的把房里的物事一样一样的砸在地上;也试过彻夜拉琴,让心里眼里只充斥着不明所以的谱子。
有时候,对于自己的认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鄙视。

后来渐渐想通。
失恋,是和感冒同级别的小病。每天患感冒的人不计其数,连医生都不重视。
一个人,若整日自怜自恋的沉溺在小感冒里,实在恶心。
感冒和失恋,都无药可治,任何形式都只能是一种安慰,唯一的良药就是时间。
只是,感冒可能要花上一个星期,失恋却没有‘医嘱’。
但我必须努力让自己痊愈。

现在再想起他,我已经学会坦然,不再痛恨自己。即使叫着他的名字在手中释放,也不会再感到羞愧。
那只是一段过去的记忆,多少影响到我的现在,但不应该是主宰。
而我在那方面的经历,除了他,没有别人。我的做法,当属正常。



4月底,我们乐团将赴北京和上海,各有三天音乐会。
我同在英国深造的孙琛联系了一下,他届时也将抽空回趟北京,约上三五好友叙叙旧。
我并不是很热衷,日程安排也很紧张。但马潇潇很上心,连着好几封电子邮件敲定时间和地点。
我也就同意了。不好推托,也觉得自己不该躲。

抵达北京的第二天中午,我守时的去了国贸的“东方。”
见到孙琛、马潇潇、肖小卫等一帮老友,几个人又是捶肩又是拥抱,好不热闹。
骆格格清瘦了一些,但比两年前添了些许成熟女人的韵味,更有魅力。
她笑着和我握手,寒喧,然后和一帮女同学聊了起来。
我正奇怪她为什么独自一人,齐歌就走了过来。
“他们已经分手了,你呆会儿可别说错话。”马潇潇在我耳边叮嘱了一句,迎了上去。

“你,好吗?”齐歌和我握手,只是四指并拢碰了碰我的掌心。
他没什么变化,连垂在额上的那绺头发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好。”我没有说谎,能吃饱喝足当然不能算坏。
他很欣慰地笑,仍和两年前一样令我心动。

吃饭的时候,齐歌坐在了骆格格身边。我们中间隔着孙琛和肖小卫。
他和骆格格谈笑自若,看不出有什么尴尬。
孙琛小声说:“听说他们早就分手了,你休学没多久的事。这会儿看着他们,还是那么般配,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就掰了。大伙可是最看好他们这一对呢。”
我抬头看着齐歌。他还保留着过去的一些小习惯,比如吃东西的时候与人交谈,总是习惯下意识的用无名指抹嘴角。
因为是午餐,没有叫酒,就餐的气氛虽然和谐但少了一份肆意。

我下午还要排练,其他人也要回单位继续上班,大伙吃过饭便匆匆在大门口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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