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贵格指着自己的鼻子,再指指后面的房子,“你连里面住的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在这干什么呢?”
“你是刘一炎的手下?”学生一愣说,不等曾贵格承认,学生扯开嗓子就开始喊口号,“反对内战,支持和平,反对内战,支持和平。”
曾贵格嘘手指让他安静。“看看你横幅上写的什么,暴力军阀滚出京都,反对内战,支持和平?”
“暴力军阀滚出京都,反对内战,支持和平。”学生用高八度的声音吼出来。曾贵格不得不让他们小声一点,“凭什么呀,之前那陈兴汉不也是军阀吗?他在京都好好的,我们到了京都都得滚蛋,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人和人都不一样,军阀和军阀能一样吗?”学生不屑的说。
“你在我家督帅手下待过?你知道就比不上陈兴汉?”曾贵格说。
学生被说的一噎,又喊起口号,“停战合约,和平共处,背信弃约,猪狗不如。反对内战,支持和平。”
曾贵格表情变的严肃,“你觉得黄金国这样军阀割据,各自为政是和平,你觉得黄金国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
学生的表情显然也不认同,曾贵格说,“这不就结了,为了大一统,什么停战合约都是假的,可以违背的,不打战怎么统一意见!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这句话你认同吗?”
学生面色凝重的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学生一下子站起,招呼同伴说,“咱们撤,一半去支援莫府前的同学,一半去雷永和蛮疆王的房子前,那两家挨的近。”
说吧呼啦啦一圈人就四散开来,好像之前静坐抗议的事不曾发生。去报告消息的长随不理解的问曾贵格,“先生,你说他们图什么?先生都说清楚了,他们还要去抗议什么。”
“他们身无长物,身无绝技,想要改变这个国家,唯有热血和青春。”曾贵格说,“他们竭力做他们觉得能帮助到这个国家的事,并深信自己能改变这个国家。是愚蠢也纯粹,只有年轻人才会做的事,等他们到我这个年纪,即使心中再愤慨,也不过是几个呼吸忍下去的事,慷慨激扬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不管对错,也是年轻的特权。”
沈鹤立还没查出李强国身后的推手是谁,李强国已经开始流氓行径,每天在客流最多的时候叫了几个地痞进来捣乱,挥舞着木棒吓唬人,要不就是打碎展示柜,玻璃,花瓶之类的东西。在巡捕来之前就逃之夭夭。沈鹤立想请巡捕房来两个人在百货常驻,巡捕房头子明确的表示,现在这是有别人在搞你,具体是谁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办事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被人找了茬发落。所以你报警我能出警,早点在你那守着却是不行的。
流氓来了两三次后,沈氏百货的客流量就骤降到从前的三分之一。上到尹叔,下到百货大班都愁眉苦脸的扒拉算盘算损失,沈鹤立倒还淡定。一边按照从前商铺送册子去大宅门里让人选货的老办法,也印刷了册子送到各家,之后再统一送货,按册买物还有优惠。多少挽回点损失。一边就是以暴制暴的报复。
沈鹤立不去敲他家百货的玻璃,只是放了野火,把李家的仓库一把火烧了。李强国报案说是沈鹤立烧的,沈鹤立只说让他拿出证据来。巡捕房就在他们两人之间磨洋工。
李强国在给曾贵格斟茶,“先生,沈鹤立实在可恨,竟敢放火烧了我们的仓库,给督帅准备的孝敬也一把火烧了。”
“你李家是赫赫扬扬大商家,后面还有督帅的支持,对付这么一个没有根基的小商户都如此吃力。没用。”曾贵格并不饮茶。
“沈鹤立的百货公司不是他的命脉,他的命脉是沈立堂,我想请先生紧一紧沈立堂,沈鹤立准保慌神,到时候就乖乖称臣。”李强国说。
“这些事不归我管。”曾贵格赶人说,“以后这些事不要来找我。”
等李强国走后,长随重新给曾贵格斟茶,“先生,以后李强国来还让不让他进来。”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明明就是没什么影响的小商户,现在李强国为了自己的私欲,刘一炎为了人家这一点家财就要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迫害人家了。”曾贵格说。
“李强国会另外去联系督帅?”长随说。
“哎,一个两个目光短视的家伙,我操哪门子心,操也操不过来。”曾贵格说。
沈鹤立现在和言孝臣约在外头喝酒,言孝臣也在劝他,让他不要和李强国再对着干,“你另外有沈立堂,沈氏百货就让他又如何,现在不是争一口气的时候。”
沈鹤立喝酒不说话,言孝臣说,“现在关外三镇百废待兴,如果你去那边发展,必定大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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