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末朝能和平演变,像欧罗巴国家一样君主立宪,我们不会遭受这么大的劫难,在别的国家都飞速发展时,我们却陷入无尽的内战。”王玉林感慨道。
“小年轻。”顾二叔笑着跟王见权说,又对着王玉林说,“你觉得君主立宪好,但是它不一定适应黄金国。国人自来信服天无二日,山无二虎,君主不会甘心做一个摆设,内阁也会觉得他应该更名正言顺,之后就是无止境的内斗而已。”
“高兴的时候不说这些,来,我敬大家就一杯,就敬越来越好明朗的明天。”顾心慨见席面气氛闷闷的,就举起杯说。
☆、第92章 旗木桥
顾心钺自己出行的行李都是简单的略而又略之,全然不似往年排场。如今心肝儿要远行,他就恨不得把整个家当都打包上,甚至指挥着打包这打包那的时候会想到,要不去关外的事先缓一缓,先陪了儿子去舅家游玩一趟先。
但到底事关人命,此时竟不知哪来的风声,说伪朝为了入主中原,竟和大和国签订了诸多不平等协议。大和国原本不过黄金国一属国而已,近几年得了欧罗巴各国的好,经济发展到前头有,竟也腆了肚子到黄金国来耀武扬威搜刮打劫。比起欧罗巴各国,这小人得志的大和国更让民众恶心。
末朝签订的那些不平等条约,那时还说有皇帝压在上头,纵使心疼也无法,现在局势乱成这样,国不成国,哪来冒出来的草班子竟还要与虎谋皮,卖国卖地。
一时群情激愤,伪朝连带着王孙都犹如暴风中的芦苇,岌岌可危。
这下顾心钺也省了纠结的劲了,依依不舍再三叮嘱送走了舅舅和顾思慎一行人,转头和沈鹤立上了去关外的火车。
顾心钺此次出行麻利的很,沈鹤立在旁看了都咋舌,他原本为了顾心钺的讲究劲是准备了车一路开到关外去的,路修的差不离了,只是开车的人辛苦些。没想到顾心钺自己说要坐火车去,带的小厮行李也是简洁明了,那年顾心钺出行起卧不安的样子好似还在眼前,却和如今大不相同。
顾心钺轻轻浅浅一笑,“人长了年岁总要经了事,就说这出门为妇就和在家做小姑娘不同,这为人母和初为人妇又不同。我不是从前的性子又有什么好奇怪。”身边有人疼,才有心矫情。
“你这话说的我心里好难受。”沈鹤立说,“若慎儿从怀起我便在你身边,不让你一人受怀孕生育之苦,你又何苦如此委屈自己。日后还是按你的喜好来,不要怕麻烦,有我在身旁一日,总要你舒坦讲究了。”
“原先说每日只准你说三句恶心话,如今就加倍的说来听吧。”顾心钺笑着对他说,“现在我的承受力好些,不嫌你恶心了。”
火车上环境依旧不好,顾心钺也依旧白着脸,兼着年岁大了,也不好如从前一般让沈鹤立抱着哄着,只一床被盖着轻轻靠在沈鹤立肩膀,两人也不嫌肉麻,在被子下两手交握。两个人独处又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辗转三日后到达关外旗木桥,如今陈兴汉的官邸就设在这,也是关外三镇的中心。下了火车早有沈鹤立的下属得了信,派了车来接着两人去沈鹤立在此置办的宅子。
这关外的建筑和京都和广市又大不相同,沉重的配色,大气的格局,如同这关外的天地,悠远辽阔。顾心钺恹恹的,但也打起精神朝外头看一眼景色,从前被沈鹤立拐了出去野了性,在京都拘久了,还真想看看别处的风景。
旗木桥的沈宅也是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并无山石假景,用来跑马都够了。只挨着房间摆了一溜大水缸,养了几株荷花和锦鲤,就算无聊时赏的景。宅子原本只有几个当地无亲无故的伙计住在前院帮着看家,听道老爷太太又来,赶紧去请了使唤的人来,所以顾心钺来的时候,也有热水洁身,也有热汤入口。
顾心钺身体很是疲累,但又好像累的过了临界点,短时间里无意休息,沈鹤立只能压着他胡闹了一回,重新洗了身,喝了一碗热汤,脸红扑扑的塞到被窝里躺下了,全身惫懒犹如泡在热水中,在沈鹤立的陪同下,渐渐匀了呼吸,熟睡了。
沈鹤立身体比他还强上几分,在旁等着他睡熟了才又悄悄出来。这次出来没带丫头,顾心钺身边只带了石青一个,沈鹤立带了得财,没有熟悉主家脾性的丫头来安排下人,只能沈鹤立出面。
请了一个厨娘,四个十六七的丫头伺候,若有粗役需要男仆还有前头住着的店里的伙计。沈鹤立考究了他们一回,还算伶俐能干,就又细细跟她们交代了,伺候顾心钺的种种忌讳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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